刘勋府中,刘母正和刘氏说着话,面上满是不安的神色,刘氏见状,出声道:“阿母勿须担心,既然使君能亲自到访,显然是不是对咱们家追究前事的。”
刘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母女两人说着说着,又扯到到了刘氏的婚事,刘母出声道:“那新上任的郡守,已经让媒人上门提亲了,你考虑好了没有?”
“眼下他可是使君手下炙手可热的红人,你若能嫁入他家门,不说肯定比那焦家强上许多,咱们家也能得到庇护。”
刘氏低头道:“仲卿与我和离时,两人约定不分离,如今女儿想着事情总归有转圜余地,还是拒了吧。”
刘母听了,叹息一声,刚要说话,刘氏的长兄刘显走了进来。
他刚刚送走袁熙,本来心情颇为不错,听道刘氏的话,陡然不高兴起来,说道:“小妹这话有些不对了,咱们家境遇今时不同以往,哪能由着性子胡来?”
刘母听了,惊道:“儿啊,是不是使君有什么不高兴处?”
刘显闷声道:“这倒是没有,那袁使君倒是面色和善,但现在虽然是这样,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何况当今天下,谁不知凶虎之名,万一惹他发怒,咱们家怎么能承受得起?”
“李术见风使舵,不是个寻常人物,又得使君器重,他能向咱家提亲,一是利用咱们刘氏先前的人脉,二是看的使君面子!”
“现在咱家新降,阿父在外面立场不明,我们必然要谨慎做事,若是拒绝李术,得罪了他,他要是在使君面前进几句谗言,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乔听了,颇为意外,“有人向姐姐提亲?”
“当然,如果能趁机和使君攀上关系,那便更好了!”
大乔听了,蹙眉道:“姐姐往日颇为照顾我们姐妹,按理说我不应推却,但我也只见过使君一面,完全不了解其喜好啊。”
刘氏也没有想到,自己这种声名不佳的弃妇,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却成了香饽饽,连刚当上郡守的李术,也来向刘家提亲。
刘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抬起头来,对刘显道:“阿兄请讲。”
不过刘氏还没等到桥府那边回信,李术那边消息倒是来了,媒人到了堂上,对刘显拜道:“恭喜郎君,府君甚为欣喜,说宜早日完婚!”
当时刘勋在袁术手下做事,眼见谣言愈演愈烈,生怕被袁术猜忌,祸及家门,也顾不得上什么门当户对了,只想着赶紧把女儿嫁出去。
她见了刘氏,赶紧上来,拉着刘氏的手道:“不意还能见到姐姐!”
“而且李术先前从事商路,家境富庶,虽然交出了一半家产,但剩下的仍然是之不尽,相比小妹之前的焦家,强了何止百倍?”
刘氏见大乔面有为难之色,赶紧道:“那此事揭过休提,正好我也只是想来看看妹妹,如今正好有个由头,回去让阿兄断了念想便是。”
“小妹如此任性,难道以为咱家还是阿父尚在时,能护得全家周全的景况?”
她把刘显想要结交袁熙的事情说了,最后道:“若此事给女郎添了麻烦,妾现在离开便是。”
刘氏听了,眼圈红了起来,低头道:“阿父不在,长兄如父,兄既如此说,小妹自当从之。”
然而华佗从其膝盖的疮中取出白蛇后,事情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刘显听了,这才放下心来,面露喜色,“好!我这就遣人回复李术!”
“使君如今下榻于桥蕤家中,我听闻小妹和桥家两位女郎往来甚密?”
他随即低声道:“为兄还有一事,要想小妹帮忙。”
如今刘勋被孙策打败,刘家失势,焦母眼见机会来了,马上撺掇儿子把刘氏休了。
但吕玲绮不一样,她从小练武,手指力道和一般人完全不同,手指拨动按下,手腕处自然而然开始发劲。
刘氏其实是个外柔内刚的,她忍了几年,觉得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更怕因为刘勋的事情牵连焦家,所以便马上同意和离,回了刘家。
刘氏强颜欢笑,“妾的事情不要提了,这次我来,是有事请女郎帮忙的。”
刘勋不在,刘显便是家主,所以刘氏如今也是无可奈何,她面对大乔的安慰,心情越发低落,大乔也看出了些端倪,只能出言安慰。
大乔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自信的,那凶虎在自己面前尚且能控制住,又岂能在乎那些庸脂俗粉?
“小妹是个明白事理的,为兄不会害你,等小妹嫁过去,自然会明白兄的苦心!”
“姐姐近况如何?”
因为高祖是斩白蛇起义,刘勋又是宗室子弟,彼时江淮地区,有袁术手下方士巫女造势,大力宣扬代汉者当涂高一事。
“因为三日后,我便要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