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想了想,“阿大嫌疑最大,军营之中,是最容易藏奸细的,毕竟防守一地,军情最为重要。”
“当然,阿二也有可能,他负责掌管主人内务,对于情报最为了解,送出的消息也最有价值。”
“当然,这都是小人猜测,做不得准。”
糜芳听了,心道猜测,都是猜测,自己要的是证据!
但他也明白,要是其中有人掌握了其他人的证据,反而显得是越权了,这岂不是更有嫌疑?
想到这里,糜芳头疼无比,这种事情,本来是要交给最为信任的下属做的,但现在他谁也不敢相信,导致自己只能亲自上阵,这种极为复杂的事情,早就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
他只得有气无力地挥了挥道:“你先下去吧。”
当即又有四个侍卫进来,将阿三带到了隔壁屋里。
最后进来的是阿四,他是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脸上有两道长长的刀疤,现在是流民营的主管,手下有数千流民,荆州战事频繁,最多时候其手下有上万流民,可以说其影响力不下于阿大。
阿四直接了当道:“阿三最可疑,其次是阿大。”
糜芳一听乐了,阿大不想指认其他人,其他三人倒都在怀疑他!
他开口道:“说你的理由。”
阿四直接说道:“这是根据我在流民中安插的奸细,传过来的消息推测的。”
“阿三手底下的货物,最近流向颇为混乱,是通敌嫌疑最大的。”
糜芳脸色一僵,这货物是自己送出去得,自己现在能承认这事吗?
他问道:“还有吗?”
阿四回道:“阿大他”他犹豫了一下,“曾经发表过对主公不利的言语。”
糜芳一怔,看上去最老实的阿大,竟然是最不老实的那个?
“他怎么说的?”
阿四低声道:“这是小人亲耳听闻,阿大和小人由此喝酒,他喝得醉了,口中便有对主人不满之色,说跟错了人。”
“他还说要是跟着关张两位将军,亦或江东凶虎,早就建功立业,飞黄腾达了,何至于现在还是个小小城门守?”
糜芳脸色难看,叫骂一声,“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亏我对他如此之好,真是白眼狼!”
阿四忙道:“就是,主人待我们如再造父母,阿大真是不识抬举,他一定是被人收买了!”
糜芳平复怒气,说道:“还有吗?”
阿四想了想,说道:“没有了。”
糜芳点点头,“既如此,你也不用下去了。”
他对着堂下侍卫一挥手,“把其他三人带上来!”
阿四一怔,还在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一会脚步声传来,阿大阿二阿三同时被带了上来。
其中阿大阿三看向阿四的面色极为不善,阿大更是当场大骂出声,“阿四你个狗东西,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就这么想取代我城门将的位置?”
“我明白了,当初比拼武力你输给了我,就此心生芥蒂,想要赢回来!”
“但你知道你恶心在那里吗?”
“你要是光明正大从武场上胜过我也就罢了,结果你装作交好于我,却诱引我酒后失言,向主人告状,实在是小人一个!”
阿三在一旁也冷冷道:“没错,我今日才得知阿四你人品如此之差,有你这种人在,只会向主任进献谗言。”
“你和阿大分掌私兵流民,要是排挤掉了阿大,城内现在无人能压制你手下的数千私兵,你不就可以任意行事了?”
“从这点看,你确实最有可能是奸细!”
阿二虽然没有说话,但其看向阿四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屑,显然也是认为阿四是奸细。
阿四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方才的话,其他三人都能听到,而自己对此毫不知情!
从顺序来看,阿大可能听到了其他三人的发言,反而是最被信任的,这么来说,没有听到其他三人的发言,岂不是最受怀疑的?
想到这里,阿四冷汗涔涔而下,赶紧向糜芳辩解道:“主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小人也说了都是猜测,小人并没有咬定是谁啊!”
“而且为什么我们四人一定会有奸细,这说不定也是有人挑拨离间,让我们自相怀疑的毒计,还请主人明鉴!”
他这话倒也是合情合理,糜芳和其他三人也是露出了认同的神色,因为阿四所说,确实也是一种可能。
说不定根本没有奸细,这只是敌人故意用的计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