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四将开始商量如何对付袁熙水军,蒋钦开口道:“凶虎诡计百出,更有奇怪的发火之物,各位交战时务必小心提防。”
“上次巢湖之战,公瑾固然输在了火攻,但对面那远能百步的巨大火箭,也起到了关键作用,不然水军不至败的如此之惨。”
“所以各位接近的时候,一定要万分小心对方的火油火箭,免得被其所趁。”
徐盛赞同道:“确实很麻烦,这东西比弓箭射程远,又专烧船帆,很不好对付。”
“但如果不比拼弓箭,势必要接舷近战,但上次大战中,我观察凶虎水军和江东水军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
“我江东水军的优势,是身体矫健灵活,跳跃性强,配合短兵木盾,可以在船只上行动自如,这些年来,我江东也是倚仗于此,百战百胜,打下了不小的威名。”
“相比之下,北地兵士身材高大笨重,习惯于平地作战,惯用的也大都是长兵,他们上船之后,不仅不适应摇晃的甲板,也不适用于善于近身的江东兵士,所以水战一直处于下风。”
“但上次巢湖之战,凶虎兵士用长兵器在船舷边结阵,阻止江东兵登船近战,收到了奇效,让咱们这边一筹莫展,所以迟迟没能打开局面。”
“这次如何应对,也需要好好考虑。”
丁奉听了,冷声一声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好近身,不等于不能近身!”
“只要我们集中优势兵力,比如三船围攻一船,同时跳帮登船,对方面对三倍于己的兵士,怎么可能挡得住?”
“我看上次上公瑾就是太过轻敌大意,非要和对面对攻,这正中了对方计策!”
“依我看,咱们各领一支船队,专从侧翼的船只下手,几艘船同时围攻对方一艘,咱们千条船先干掉对面一二百艘,然后如法炮制,慢慢蚕食,他们有多少条船可以经得起消耗?”
蒋钦听了,赞道:“承渊此计大妙!”
“吾等步步为营,稳步进军当可立竿见影,取得胜势!”
潘璋出声道:“若对方抱团结阵,又当如何?”
丁奉大笑一声,“这不是更好?”
“我们船只占优,只要围住对方,不断用弓箭诱使对方还手,对面即使使用火箭火油,又有多少能消耗?”
“等其势头一衰,我必一马当先冲入,将其阵型完全破坏,你们只要在后跟我冲就是了!”
众人听了,皆是赞道:“承渊之勇,让吾等惭愧,若是到了阵上,大家齐头并进便是!”
众人计议停当,便各自登上自己的船只离开,准备全速进军,虽然他们面上踌躇满志,但其实心中也多少有些发虚,他们的表现,多是为同侪打气的。
毕竟对面可是数次打败江东的凶虎,自己可以在面上蔑视他,但不代表心里就真这么轻敌,要连自己都骗了,打起仗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军,江东这支庞大的舰队,在经历了上千里的奔波远征后,终于见到了朝鲜半岛的海岸线。
船上的江东士兵,都是会稽郡的兵员,擅长水性,但经过长时间的海上生活,早已经不复当初上船前的生龙活虎,如今的他们,能发挥出七八成战力,就已经很难得了。
率领他们的蒋钦等人也心知肚明,但如今众人已经没有退路,这是孤注一掷的豪赌,赌注和回报同样巨大,他们现在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死凶虎,彻底洗刷江东的耻辱!
很快便有派出去的探子回报,说袁熙这几日不断用投石机攻打慰礼城,但还没有打下,但慰礼城形势岌岌可危,只怕也撑不了几天了!
而袁熙的舰队,除了一部分驻扎在码头附近,兵士登岸攻城外,还有一部分在附近海上巡逻,一部分在清理慰礼城周围的海岸线,如今在码头的袁熙军兵士,也不过数千人,正是突袭的大好机会!
得到消息后的蒋钦舒了一口气,他们终于还是及时赶上了,只要突袭袁熙军阵所在的码头,断了他海上退路,将其堵在慰礼城下,就能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同时蒋钦也暗暗警惕,这看似最接近成功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落入陷阱的时候,面对凶虎江东吃的亏已经足够多,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于是他涨出数十只舰船,作为先头部队攻打码头,同时通知丁奉等三人配合进击。
很快其他船队也派出了先头部队去攻击码头,想要袁熙水军回援之前占振码头,进而将袁熙岸上和水上的部队彻底分隔开!
而几乎同时,海面上出现大量舰队的消息,也传到到了袁熙军营中。
袁熙明白,这消息最多再过半天,就会传到慰礼城中,到时城中的兵士,便可能会出城反攻,配合江东水军夹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