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说,晚間的醫院是不能给予任何非病患的人員到處亂走動一番,不少保安人員會延續著固定的道路不斷來回進行勘查工作,徹徹底底地杜絕可疑人士的出入,除非是擁有張葉清等級的那種人才有辦法安然無恙地進行脫身,普通人的下場就是遭受到各式各樣的詢問,甚至可能還要去警局里面坐一趟筆錄。
“不要問那麼多,今天晚上你就乖乖跟我一起待在房間里面就好,千萬不要跑到外面去”
諾拉趕緊讓矢內回到房間里面順便把大門關上,順便告訴这位友人如果有人要進來就要馬上躲到床鋪底下或是浴室里面。
“恩”
矢內乖乖地坐在靠近床鋪的位置,眼神相當專注地盯著門外的一舉一動。
“······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跑來陪我一趟”
等到外头说話聊天的護士小姐們逐漸離去,諾拉才有機會以正常的聲調开口與矢內進行對話。
这一次的情況不僅讓芙蘭與張葉清兩人都一路伴隨,連法斯特这樣的王國騎士都莫名其妙捲入其中,情況的嚴重性完完全全超乎想像之外,她从未想过曾經被別人稱呼為小蟲子與垃圾的存在竟然能够獲得兩位摯友無比真誠的愛護,回想的瞬間就能感覺到心头一阵溫熱。
“不會,我們是朋友”
矢內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注視著諾拉,絲毫沒有覺得这樣的行徑有何不對。
“朋友······恩,朋友”
諾拉想了一會決定不去思考这種太过具有深意的話題,轉而聊起有關明天上課的事項。
學習方面自然不用多说,矢內既然有所謂的过目不忘本領,落后的成績估計最多只有半个學期就能完全追上,如果是目標打算在理科組別就會困難一点,畢竟滾瓜爛熟跟徹底理解是兩个不同程度的狀況,前者算得上是天賦異稟,或者卻需要知識一層一層的積累,沒有一个人能够輕鬆跨越並往前衝去。
“都可以,哪一科目都無所謂”
矢內展現出隨意的态度與想法,似乎完全不在乎这点小事情。
對於並不清楚學校成績影響一生的人來说,注重其他方面的事物也是理所當然,以前的諾拉在組織里面工作太久的時間,一度以為只要磨練好殺人的技巧就能够永遠不愁吃穿,直到等級逐漸升上去才知道那个世界里面的生死太过突然,前一秒鐘還在與人爽快地進行交談,下一个瞬間就會成為死人,如此殘酷無情的狀況每天都在不斷上演,強烈的恐懼感增值之下,誰都不願意舔著刀口过日子,於是有部分的號碼者开始學習讀書,有些人滲著工作機會逃離,有些人攢滿積蓄贖身便進入社會重新开始,無論如何.想要擺脫这份窘境的現狀就必須要記得多讀書學習才行。
“你應該不用擔心这些,我的學習才是要真正害怕的地方”
諾拉往床鋪上一躺,有点無奈的露出苦笑。
雖说她算是年輕一輩中迅速確信知識就是力量的一員,可惜本人的學習能力並不算是太好,經常會遇到無法解讀的內容,那怕去空中教室努力也多半是無功而返,所以組織派遣的任務中幾乎沒有扮演知性的脚色,多半都是一些傻大姊跟大喇喇地人物,估計就是知道某人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需要的話我可以教你”
矢內隨意的一句話讓諾拉更加無地自容,總覺得內心僅剩的一点点尊嚴都在逐漸遭到擊潰。
“謝謝······對了,你的雙性身分會不會讓生活有点難过,比如说上廁所之類的”
諾拉急忙將話題轉移到另一方面,只是不經意地跑到不應該談論的內容上面。
平常的她能够迅速在犯错以前根據對方的表情反應,經常都是踏在差点失誤的前一步便停頓下來从而保住一條小命,今天卻由於發生太多事情導致腦袋出現些許的短路現象,一下子沒有發現到話語當中相當过分的指責,完全是一脚踩下地雷區。
“雙性身分沒有甚麼,母親是这樣······需要我”
矢內突然將視線轉移到窗戶口,不知道為何遲疑了一會,隨后才將最后的三个字擠出來。
母親,从第一天遇到这位同學就是这兩个字,彷彿整个人生里面全都是依靠这位女性才能够活到今天这个瞬間,眼神當中过度展現出來的光芒與變化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總给諾拉一種類似戰地洗腦孩童的态度,这種人幾乎無法从根本改變其信仰與觀念。
“那就好”
諾拉撇开視線,趕緊以一句話結束这个詭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