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一团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爆炸所产生的光亮把方圆数里照耀得宛如白昼。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划破夜空。
接着勐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成片的泥土,瓦砾被抛向空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个人形物体在空中飞舞,随后大量的石块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
冲击波如波纹一般席卷而过,躲在壕沟里的四人死死地趴在地上,半天不敢抬头,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剧烈的冲击波吹飞。
片刻后,沉春凉抬起头,晃晃脑袋,抖掉散落在头上的泥土,掏出望远镜,朝着爆炸的区域看了过去。
望远镜中,原来那座规整的军火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疮痍,破败不堪,什么仓库,兵营,狗窝,鬼子,这些东西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如此情景,沉春凉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心想,刚才老子就是带着这种东西,趴在车底下摸进去的。
这要是半道炸了,恐怕现在连渣渣都找不到了。
“鬼子的炸弹威力这么大吗?”沉春凉问道。
“不可能,鬼子的炸药威力要是这么大,那咱们还打个屁,飞机随便投几颗大炸弹,咱们一个营就报废了。对了,凉子,你把炸弹按在哪了?”
沉春凉捏着下巴一琢磨,确实是这么回事,再想想当时安放炸弹时的情景,“没来得及细瞅,反正是藏在几箱子火药的
“几箱子,是几十箱子吧?这威力,这没几吨的火药根本炸不成这样。”
“不是洋文,就是鸟文,老子也不认识,我就是就是掀开盖子瞅了瞅了,见是火药就塞在底下了。”
听了沉春凉的话,董金宝伸出了大拇指,“凉子,牛!想不到你比我还会玩火药。早知道里面是这种情况,我也跟着你们进去了,说不定这爆炸的威力还能大一点。”
“得了吧,就你那一坨,趴在车底下,估计没走多远,你那屁股就得磨掉一层,不掉五斤,也得掉三斤。”二狗子无情的打击了董金宝的意淫。
董金宝不屑,反正炸药是他做的,就凭这点,他就能把这件事吹上一辈子。
涂汉卿拿着望远镜看过之后,问道:“咱伏击还打吗?”
“不打了,赶紧跑吧,这么大的动静,怕是周围几个县的鬼子都的惊动,咱要是跑晚了怕真是回不去了。按这种情况,团长交给咱们的任务应该算是圆满完成了。”
董金宝摇摇脑袋,如此美丽的情景,他真的想再看一会,可惜形势不允许。
几个人刚打算走,董金宝忽然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咱们弄了怎么大的动静,总的留个名吧!”
“要留你自己留,别带上我!”沉春凉不怎么张扬,是那种做了好事也不留名的性格。
“帮我想想个威勐的绰号怎么样?”董金宝问道。
“大肚子蝈蝈!”二狗子抢答。
“没水平,嗯,就叫炸弹狂魔】得了,和炸弹一样简单粗暴。”
“你叫啥都行,赶紧弄,弄完了咱们就撤了!”沉春凉催促道,因为时间紧迫,鬼子随时都会过来支援。
“土耗子,来帮个忙,帮我把这棵树的树皮挂一下。”
涂汉卿没有废话,拔出匕首开始拨树皮,“打算刻什么?”
“爆炸就是艺术,新一团炸弹狂魔董金宝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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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坞。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耀在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战壕之上。
见到这缕阳光,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的石志坚终于松了一口气。
熬过来了,天亮了!
八路军虽然擅长打夜战,但同样也怕打夜战,尤其是这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夜盲症,这也是困恼八路军多年的问题。
因为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造成了许多战士患有夜盲症。
所谓夜盲症,就是字面意思,一到天黑,什么也看不清,因为这个也给二营造成了不少非战斗减员。
黑泽稳重的打法,几乎不给二营拉进了再打的机会,这也让二营吃了不小的亏。
而且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本事,竟然会在晚上偷偷摸摸打偷袭,好在小鬼子对夜袭不怎么熟悉,踩到了二连布置的地雷,不然这阵地差点就丢了。
经历那次偷袭之后,石志坚在晚上就几乎没睡过。
清点了人数,还有260多人,而且人人带伤。
最关键的是弹药,已经坚持不了一天了。
拿出只剩下一只筒的望远镜,看了看鬼子的阵地,似乎还算安稳,没什么动静。
吐出一口浊气,布置几个重要的火力点。
重机枪没了,被鬼子就九二炮打坏了。
摸着这全团唯一的一挺重机枪,石志坚心疼啊。
希望能修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