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我家是商谈婚事的,看样子根本没想到我会当面揭穿,所以随身携带毒药的可能不大。
而且他们才离开不久,之后再没回来,没有作案时间。”
苏半夏仔细回想:“对,他们当时站的位置不对,离水井挺远的,根本没有作案条件。”
裴照这时已打起一桶水。
这桶水在夕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清澈见底,毫无粉末的痕迹。
裴照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把水倒了,又继续打了一桶。
如此反复两遍,仍旧是没有一丝一毫粉末的踪迹。
苏半夏的脸色
沉了下来。
裴照也反应过来,他低声说:
“你先回屋里,我去厨房看看。”
苏半夏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房。
三分钟后,裴照端着一碗水进屋。
“这一碗和你打的一样,说明这人不是把毒下在水井里的,是下在水缸里,而,这人就在咱们院子里。”
苏半夏蹙眉:“会是谁?”
她想起有一种药,无声无味溶于水,但要温水才好相融。
普通人吃了没事,有病在身的人是绝对不能碰。
如果真是家里人干得,那这样的无差别投毒方式,就说得过去了。
看来下毒之人是不清楚这药粉不能放冷水中。
“这事我得告诉爸妈,不然他们会中毒。”
苏半夏拽住了他,眼神清澈:“你相不相信我?”
裴照看向她,毫不犹豫:“我相信你,这药绝对不是你放的,如果是你,你又怎么会告诉我。”
苏半夏轻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怀疑这是药……是你妹妹下的。”
裴照瞪眼:“她?难道是因为章平?”
苏半夏点头:“章平完全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但他显然没能力下药,可你妹妹却完全可以。
而且这药性,你妹妹也清楚。
我试给你看。”
苏半夏走出去,把那一碗水倒在了裴家的鸡圈的水碗里。
不一会小鸡们都围拢过来饮水。
十分钟后,小鸡们依然活蹦乱跳,一点异样都没有。
裴照神情莫测:“这是……无毒?”
苏半夏轻笑:“当然不可能,人家不会做无用功。”
她去角落里抓来一只落单的小鸡。
这小鸡瞧着病怏怏的,似乎是在拉肚。
苏半夏按下小鸡的头,小鸡不情愿的啄了几口水。
不到三分钟,就趴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起都起不来。
裴照瞪大眼,心中已了然这毒的作用。
无病之人服用无事,像他这样的有伤之人,才是这毒药的目标。
“是了,你和章平的赌注就是我的腿,他当然不能让我的腿痊愈,那样一来,他岂不是做不成医师,还要给你下跪……”
裴照那张正气凌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肃杀之色。
苏半夏拍拍他的手臂,温声劝说:
“别急,怀疑人要有证据,咱们先按兵不动,看她后续出手。”
裴照朝裴艳那屋,眯了眯眼:“嗯……今天的晚饭,我们都不吃。”
只要他和苏半夏不吃饭,那裴艳就要动手二次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