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赔着笑道。
“这是章弥命该如此,也省得皇上费心。”
这日是腊月二十二,乌拉那拉氏在景仁宫中看着已经快两岁的三阿哥跟着乳母牙牙学语。
乌拉那拉氏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孩子果真比同年的孩子长的高些,也壮些。
虽然说话还不甚清晰,却是也在努力学了。”
剪秋逗着三阿哥,指着乌拉那拉氏,道。
“三阿哥,这是你的皇额娘。快叫一声皇额娘听听。”
三阿哥懵懂的小脸顺着剪秋的手看过去,露出嘴里的几颗小牙齿,磕磕绊绊喊着“皇额娘”。
乌拉那拉氏惊喜的看着三阿哥,蓦然流下眼泪来。
剪秋知道这是乌拉那拉氏又想起大阿哥了,自从那件事后,乌拉那拉氏禁止别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个怪胎。
眼前的场景能让乌拉那拉氏流泪的,便只有早夭的大阿哥弘晖。
三阿哥跌跌撞撞走向乌拉那拉氏,伸出小小的手,挥舞着要给乌拉那拉氏擦眼泪。
“皇额娘,不哭,不哭。”
乌拉那拉氏俯下身,伸了臂膀接住向她扑来的小小身影。
“皇额娘不哭,等皇额娘身子好了,就带你去见你皇阿玛。你要做你皇阿玛最争气的儿子,皇额娘才好在后宫高枕无忧。”
小小的人儿不懂,为什么刚才还在流泪的皇额娘,此刻突然止了泪,像是从没哭过一样。
乌拉那拉氏突然又想起,去年的今日,是真正诊出自己有孕的日子。
那天自己以为有了嫡子,从此便可稳坐后宫,却不想
乌拉那拉氏吩咐江福海。
“晓谕六宫,本宫身子康复,明日起,一切如初。”
年世兰听到消息的时候毫不意外,正好,自己近日一直忙着年下的布置,也趁空歇歇。
最主要的,乌拉那拉氏此时需要彰显皇后的威严,自己也不好太过显眼。
端妃这些日子除了中秋和初雪宴饮这样的日子遥遥见了胤禛两面,便一直缩在自己的延庆殿,偶尔去景仁宫请安问候。
要说去景仁宫最勤快的,还是属菀贵人,所以乌拉那拉氏倒是对她十分宽容。
身子刚一好,便赏了菀贵人不少东西,只道菀贵人恪守礼节,该赏。
至于余下的人,她们虽也去过景仁宫请安问候,但到底不及菀贵人那样殷勤。
乌拉那拉氏现在也肯喝菀贵人做的汤水了,菀贵人也经常在景仁宫的小厨房中做了各色汤饮侍奉她。
这日乌拉那拉氏喝着菀贵人在小厨房中炖了两个时辰的药膳,笑着道。
“难为你了,菀贵人。侍奉了皇上,还要来侍奉本宫。本宫听说,这些日子皇上去你那多一些,你可要好好伺候着。”
菀贵人温顺道。
“是,皇上与您,都是嫔妾的主子。嫔妾侍奉主子,是应该的,没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何况,皇上去华妃娘娘和余常在那里次数也不少,嫔妾也轻松许多。”
乌拉那拉氏依旧笑着。
“余常在?余氏这么快就成常在了?”
菀贵人轻轻巧巧,讲笑话似的道。
“回禀皇后娘娘,余常在,自有她的好处。
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病着不知,嫔妾听余常在的意思,非至妃位以上,才能彰显她的身份呢。
嫔妾都想看看,有华妃娘娘压着,又有皇后娘娘主理后宫,她能狂到什么地步去呢。”
说到此,菀贵人突然捂了自己的嘴,小心道。
“皇后娘娘恕罪,并非嫔妾嚼舌根。
只是皇后娘娘宽和,嫔妾一时忘了形,多说了几句闲话。”
乌拉那拉氏沉了脸,自己当初没有让人打死玉螺,将她放去了庄子上养着。
后又改头换面送进宫里,却没想到,她的野心竟比自己想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