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入梦,两世接连,前后五千载,百倍时差下,现世亦过半百。
如此,虚灵洞天,梁国修界。
“小子,快跑快跑!”
“我这不是在跑吗?”
“该死的天枢宗,这笔账我记下了!”
一场追逐,山中上演。
一道遁光在前极掠,遇土遁地,遇木藏身,遇水潜水,虽只是小五行遁术,但也用到了极致,总算将身后死死追赶的几名修士甩开。
甩开追兵,遁光现形,正是一名青年男子,面上胡子拉碴,尽是沧桑痕迹,落地之后也顾不得喘息,将一瓶丹药倒入口中便打坐起来。
许久,才将法力恢复,吐出一口浊气。
“呼!”
“总算没损伤根基!”
“他奶奶的,小爷我怎么这么倒霉,哪儿都能撞上那帮天枢宗的余孽?”
“还不是你小子不争气,七老八十还是个金丹,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凝婴了,甚至对化神都能过两手,哪儿像你,被几个金丹追着跑!”
面对垂头丧气的箫淼,阵老毫不客气的加以打击。
对此,箫淼也是干脆:“我有什么办法,凝婴是要渡劫的,梁国就这么大,我又找不到人护法,要是渡劫受伤,给人趁虚而入……”
“所以说还是你不争气,要是你能将我这一身本事学好,那就算不能跟那老鬼一样硬抗九九天劫,抗个四九天劫还是小意思的,哪用得着怕这怕那?”
“是是是,我没用,我烂泥扶不上墙,我丢了您老人家的脸。”
面对阵老恨铁不成钢的话语,箫淼也是干脆的选择摆烂:“要是青玉山还在就好了,天塌下来有高個子顶着,哪儿用得着我们这些小人物烦恼?”
五十年前,天枢宗一战,威震梁国的“石法王”不知所踪,青玉山及其子弟也不知去向,梁国修界又陷入了无主境地,隐有混乱之势。
所幸当年青玉山犁庭扫穴,将邪修劫修赶尽杀绝,使得人心震慑,余威至今,所以最终并未天下大乱,几大金丹势力崛起,重订修界秩序,虽然时有争端,但勉强还算安宁,就是裤带渐紧。
可惜,这份安宁,只属于无知者!
箫淼不在这个行列,因为他很清楚这虚灵洞天外,守候着一群怎样的豺狼恶虎。
为此,他一直迫切的提升实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虚灵洞天之变。
奈何时间太短,如何努力都难见成效,最近更是招惹上了当年侥幸逃脱的天枢宗余孽,虽然修为已金丹圆满,但却不敢凝婴渡劫。
怎一个惨字了得。
就在箫淼哀叹间。
“呼!”
清风吹过,山野氛围,骤然一变。
“!!!!”
箫淼眼瞳骤缩,身躯僵凝,望着前方之人,眼中错愕难言。
“石,石法王?”
箫淼僵立在地,不可置信。
许阳步上前来,轻笑说道:“道友可否现身一见?”
“道友?!”
箫淼眼神一凝,惊醒过来,望着眼前之人,心中迟疑,两腿欲动。
虽然不知眼前之人是真是假,但他可以确定对方那声道友不是向他说的。
不是他,那就是……
箫淼心中一跳,更是惊慌欲逃。
“别浪费力气了,我们逃不掉的。”
就在此时,一声叹息传来,止住了箫淼的动作。
箫淼心中惊疑,不解问道:“他怎么会发现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夫助你这么多次,岂能没有痕迹留下,以此人能为,不说洞若观火,也是了然于胸了。”
阵老叹息一声,幽幽说道:“放我出去吧,他应当没有敌意。”
“这……好吧!”
箫淼迟疑一阵,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随即抬手放出一道灵光。
灵光闪动,凝塑身形,很快就现出一名白袍老者。
“老夫玄真,见过道友!”
老者一礼,道出姓名。
许阳一笑,开门见山:“贫道有诸多疑难不解,因此唐突前来与道友一问,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玄真摇了摇头:“道友言重了,老夫这小徒,多受道友恩惠,实在无以为报,道友有何疑难,尽管道来,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
箫淼在旁,观瞧两人,心中啧啧称奇,相处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阵老这么有礼貌,跟以往那个满口粗鄙之言的老家伙完全联系不上。
果然,粗不粗鄙,还得看对什么人,对这位石法王他就很有道德修养。
“既然道友如此说,那贫道便冒昧了。”
许阳一笑,直接说道:“不瞒道友,贫道并非北域修界之人,机缘巧合才流落此地,对这虚灵洞天与外界之事可谓一窍不通,因此前来向道友请教。”
“哦!?”
虽然心中也有此等猜想,但听许阳这么一说,玄真还是有些惊奇:“道友非是北域修界之人?”
许阳颔首:“不错!”
玄真神色不解:“那怎会流落到这虚灵洞天?”
许阳摇了摇头,淡声说道:“此事不便透露,还望道友谅解。”
“是老夫唐突了。”
玄真也觉失言,歉意一声,转开话题:“既然道友非是北域修界之人,那在下便与道友介绍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