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政颇是不爽的,质问着沉默不语的崔少愆,那言语中的责备,仿若衣紫已经是他过了门的妻子一般。
“官家当真引汾河水浇灌了太原旧城?!当真是闻所未闻。令人匪夷所思啊!”
辛云谦瞅着不再继续开口的崔少愆后,亦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好好的军功没了,军饷也捞不到了。少愆兄弟,你可当真是”
幸灾乐祸的陆引,那疯狂憋笑的嘴角,就差没咧到耳朵根后头了。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精准定位到她是在对牛弹琴的崔少愆,理智倒是回归了不少。
鸡同鸭讲的真谛大概就是,无论你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对面都能做到了句句有回应。只不过,全是些无关痛痒的废话罢了。
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眸。崔少愆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后,一甩衣袍,头也不回的,再次跨步迈出了她目前所在的营帐。
本欲想要一个人,独自赏月至天明的她,刚出了帐子,却看到了一抹心事重重又焦急等待的女子倩影。
“清妍?!”
“小主子,奴观你身心疲惫,特意煮了一碗黍米粥。就放置在了小主子的营帐内。”
赵清妍纠结了半天后,终是将心中的担忧给压了下去,并壮着胆子,想要让崔少愆折返回营帐中去。
“是谁又威胁你出来寻我了?!哎罢了。身不由己这几个字,我是彻底的体会到了。你既然都出来了,不若陪我散散心吧。”
眼下的崔少愆,一丁点儿想要返回营帐的心思都没有。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想等,那便等着好了。她反正是不想奉陪了。
今儿个,她还就非得叛逆这一回不可了!既然身心都累了,那她今儿个便撂挑子了!爱谁谁去!谁也别想在今天!再给她添堵就是。
示意着赵清妍跟上后,崔少愆大踏步的超前而去。
至于目的地在哪,她并不知道。她只知她要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去往哪里不重要。驻留在哪里亦是不重要!
她只是想要,行走疗伤至心里舒服了才好。
“小主子,你可是心情烦闷?不若与我说说可好?”
赵清妍唯唯诺诺的,跟在崔少愆身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关切的问询了一嘴。
“清妍,你既身为女子,想问题的角度,可是会与我不同?!”
崔少愆认真的盯着对面的女子,眸中的神色执着到,只能看到她一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