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她心悦的布施大师,她都守了有整整——两年之久了吧?!
眼神恍惚着,迷离着。从美梦中清醒,又从现实中碎裂。
想着,想着。就这样走了一路!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直到车夫吆喝着马儿,并恭维着她们下去。直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栋……她曾经偷偷来过了无数次的……灯火通明的别院。
顾长安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此反复了好久好久,都还是没有理由,去说服自己,不去寻找那个妾室麻烦的她,银牙一咬脚一跺的,到底是将小桃儿,给推了出去。
大力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仿若叫魂儿一般的,她们的操作,终于还是将开门的人,给呼唤了出来。
随着吱呀的一声门响。
不管不顾,径自向前冲的小桃和琉璃,硬生生的将最中间的位置,留给了她们顾家的二姑娘,顾长安。
“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还不赶紧给我滚出来!”
直冲着眼前的正厢房,便猛闯了进去的顾长安,狠狠的一脚,便踹开了那扇隔扇门。
赤红着双眼望了进去。
屋内的一幕,却是让她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并有些怔愣的,停滞在了原地。
“长安?!你……怎会在此?!”
诧异于自己的次女,突然“光临”此屋舍。
同样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顾恽,第一时间便看向了那个——坐在他身旁的……被他藏了足足有两年的——“心上人”。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莫名的凄冷感,就那样子扑面而来了。
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会是这首诗的顾长安。就那样大睁着眼眸,并看向了那个……双臂挎着浅蓝色披帛的年轻女子,并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该女子——头梳云鬟髻,佩戴步摇钗;耳珰、臂钏流光溢彩;白色生绢的编带,缠于腰间;一侧挂着佩囊,另一侧,则垂着白玉;脚着翘头履,并端端正正的,就那样子……坐在了床榻上。
感觉到自己,被硬生生的,给比了下去的顾长安,第一次切切实实的,领略到了,何谓疏冷,又何谓……恬淡。。。
她眼前的这个女子,便是父翁沉迷了整整有……两年之久的妾室吗?!
本以为推开门儿的刹那,便会有相当不堪入目画面的她,到底还是快速的,恢复了冷静。
“我今儿个听闻别人说……有关于咱们顾家的言论,很是不堪入目。便在一气之下,冲动听信了别人的谣言。
没曾想到,还真就在这处别院中,找到了父翁——你的存在呐!就是不知晓眼前的这位姑娘,是何许人也呢?!
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否有违——那伦理纲常啊?!”
压抑着脾气,并鄙咄咄逼人着。
顾长安狠心拉下了脸面,并不打算再给顾恽……任何的,面子工程了。
“你怎的……如此的不懂规矩?!她可是——你的小娘啊!杵在那里放甚的肆?!还不赶紧过来叫人!”
总算是反应了过来,次女此番前来的目的。顾昀很是不悦的,紧锁起了他的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