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一声枪响,硝烟腾空,士卫也应声倒地,瞬时间四下都安静了,所有人仿佛都中了定身咒一般,只余那名中弹的王府士卫在地上挣扎惨叫,鲜血从腿上汩汩流出,地面上瞬间淌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
徐文瀚惊得呆若木鸡,指着贾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作梦都没想贾环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书生竟然携带了火器,关键这小子还真敢开枪打人。
嘿,徐文瀚这货平时虽然嚣张,但只能欺负一下普通百姓和纨绔公子之流,贾环可是上过战场,砍过人的狠角色,关键时刻他是敢毫不犹豫下死手的,像徐文瀚这种绣花枕头怎么比得了?
此时贾环又举枪对准了徐文瀚,目光平静得让人发慌,后者差点便吓得大小便失禁,身体像筛子一般瑟瑟发抖。
那些王府士卫此刻总算反应该过来,拔刀便欲扑上前,贾环轻跨一步,枪口直接顶在徐文瀚的脑门上,厉声喝道:“全部退后,否则打爆他的脑袋,我贾环说到做到。”
那些王府士卫既惊且怒,却又投鼠忌器不敢靠近,反而徐文瀚这货怕死,急忙喝令众士卫退下,众士卫只好无奈地退后开去。
“贾环……你竟然敢私藏火器,这可
是大罪,识相的便交出火器,否则罪加一等。”徐文瀚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贾环却不为所动,敲了敲他的脑门,淡道:“闭嘴,你当我是白痴?”
“别啊,小心走火,小心走火!”徐文瀚战战兢兢地大叫。
看着这货那熊样,贾环都有点好笑,冷道:“刚才不是挺嚣张吗?还往死里打不?”
徐文瀚脸如死灰,一言不发,敢怒而不敢言,谁叫人家手里有炮。
小邢沅此时却既焦急又担心,虽然眼下贾环占据了上风,但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对方身份显然不低,最后也不知如何收场呢。
曼德琳的想法却没那么复杂,她只觉得贾环此刻简直太帅了,蓝宝石一般的明眸中尽是异彩,在她看来,对方太嚣张霸道了,就应该强势反击,给对方一个难望的教训。
“贾环,你若敢劝我一根汗毛,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义忠亲王老千岁不会放过你,就连林如海也保不了你的性命。”徐文瀚颤声威胁道,接着又低声道:“现在放了我,本人保证不再追究此事,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这自然是先稳住贾环的援兵之计,他徐文瀚堂堂王曾孙,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贾环哂笑道:“你还是拎不清,我贾环既然敢拿枪顶你脑袋,会怕你找麻烦?”
徐文瀚心中生出一股寒意,吓得不敢再作声,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贾环这个被贾家放弃的庶子凭什么如此硬气,莫非真以为有林如海护着便可以为所欲为?
殊不知在贾环眼中,义忠亲王不过是一只大厦将倾的纸老虎罢了,如果徐文瀚不主动前来招惹,贾环自然也不会去招惹他,可是对方若敢欺负上门,甚至乎下死手,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反正有亢令城这张王牌在手,怕个屁!
“咦,发生何事,如此热闹?”
正在双方僵持着的时候,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紧接着一队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分众而入,为首者赫然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易洪。
徐文瀚一见,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道:“易大人来得好,贾环私藏火器,袭击王府士卫,威胁王孙公子,快把他抓起来。”
易洪瞥了一眼还在地上淌血的王府士卫,不由暗暗乍舌,贾环这小子够狠,真敢开枪把王府士卫干翻了,还用枪顶着王曾孙的脑袋,啧啧,不过真他娘的爽的!
易洪是乾盛帝的心腹,而义忠亲王则是太上皇一系的扛旗人物,所以易洪也乐得看到徐文瀚吃亏出丑,所以故作不悦地道:“贾秀才,林大人这把火器是暂时给你防身用的,何故拿出来随意伤人?快收起来,可别吓着了瀚哥儿!”
徐文瀚隐隐品出这话不对味,但此时也来不及多想了,毕竟小命要紧,只要贾环这小子把枪收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贾环拔枪也是为了自保,既然易洪出面搭台阶,而且自身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便顺势收起了短枪,拱手道:“好教易大人得知,贾环并非随意拔枪伤人,委实是王曾孙欺人太甚了,意欲仗着人多殴打在下,还扬言往死里打,打死了有义忠亲王老千岁担着,贾环不得已才开枪自保的。”
易洪自然偏向于贾环了,一来贾环救过他命,二来东林一系正准备拉拢贾环,所以立即便皱眉道:“当真?”
贾环点头道:“千真万确,四周围观的百姓皆可作证。”
“对啊,我们都可以为环三爷作证。”四周围观的百姓倒是有不少认得贾环的,而贾环可是收复海门县的英雄人物,在当地军民中都颇有名气。
易洪睨着徐文瀚,皮笑肉不笑地道:“瀚哥儿,真是这样吗?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徐文瀚心头微凛,支吾道:“本人和
贾环确实产生了一些矛盾,但并没下死手,只是想教训他一顿而已,岂料此子如此凶残,直接便开枪杀人。”
贾环哂然道:“我要是下死手,你还能站着说话?”
徐文瀚顿时为之语塞。
易洪眼珠一转,把徐文瀚拉到一边,低声道:“瀚哥儿,此事恐怕是你不对多些。”
徐文瀚不悦地道:“贾环打伤王府士卫,又用枪威胁本人,反倒成了本人不对?易大人怕是有失偏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