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玮料想的并没有错,此时的孙策和周瑜已经为夺取庐江做好了部署和安排,并且派遣了使者送了大量礼物和一封书信给刘勋。
刘勋打开孙策的书信,看完后抚掌大笑起来,“这江东小霸王终究也不过就是个黄口小儿,三千兵马做外援就想从本将军手里分一杯羹,当真可笑至极。”
众将领将书信一一传阅,刘勋则打开送礼的箱子,黄金、珠宝和各类布匹琳琅满目,便是见惯了财宝的刘勋,也不免多了几分心动。
他吩咐人道,“将这些登记造册,一半入库做军饷用,一半送去给夫人,珠儿定了亲,还是要多多备点嫁妆才好。”
众将领都纷纷恭贺起刘勋来,唯独一个人却站着不动。
他严肃地看着孙策送来的书信,神色十分凝重,全然没有喜悦之情。
此人正是刘晔,字子扬。
刘勋见状,心下多了几分不悦,但刘晔年少成名,十分聪慧明达,刘勋的麾下不少都是刘晔的陈年旧部,因此在军中也十分有威望,刘勋也不能怠慢他,但心中多有几分忌惮。
但刘勋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道,“子扬,何故这般忧愁,难道是觉得本将军方才的举动有何不妥吗?”
这态度看似是在询问,但语气中浓浓的不满还是透露了他此时对刘晔的态度。
如果刘晔是个圆滑的人,就应该闭口不言,随众人一起恭贺刘勋。但刘晔不能如此而行的,刘勋军中多有曾拥戴过自己的部曲,他必须要为这些人负责。
刘晔指着手中孙策的书信道,“书信之语多是卑下之语,但孙策此人多有傲骨,断然不会对将军如此恭谦。
何况上缭城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将军若出兵则兵疲于外,而庐江城中内虚。孙策必然乘虚而入,袭击我庐江之所,我军剩余将领必不能守。
到时候进不能攻下上缭,退又无归所,将军又该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帐中诸将也都变了脸色,此言也甚有道理,孙策此人骁勇善战,不过区区顺便就已然将孙家的地盘扩大了一倍不止。
诸将自认,若是在战场上遇到孙策,也难有胜算。
刘勋环顾众人,见诸将的态度都有了几分退却,心中更是不快。
每次都是这样,但凡他做的决定,这个刘晔总要提出异议,不就是仗着如今的军中多有他曾经的旧部。
刘勋的眉头紧蹙,语气也冰冷了几分,“孙策小儿想以偷袭我后方,也得有这个实力,若不出兵攻取上缭,我军的粮草不足又该如何呢?
既然子扬担忧孙策小儿会袭取我后方,那本将军明日便起兵,子扬留在这里替本将抵挡孙策,本将军早去早回便是。”
孙策将借援兵之名瓜分上缭三成粮草,那本将军便不必用他的援兵,将上缭的粮草全数收入囊中!
刘晔还想再劝,但刘勋抬手直接制止了他的话,“子扬如此聪慧,又能洞察孙策诡计,必然能替本将军守好后方,就将当年你的部曲留下交由子扬全权调动。”
刘晔满眼担忧,眼睁睁看着刘勋阔步离开营帐,只能无奈叹气。
菜园里的种子已经开始三三俩俩的冒出了小芽,这几日的天略微有几分转暖,但也还未到春日来临的时候,反倒是这些嫩芽先露出了一点儿春色。
“女公子,女公子,你……让婢子打听的事情,有……有消息了。”侍女小夜急匆匆地一路小跑回来。
乔玮瞧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手边刚凉好的水递过去,又替她轻轻抚背顺气,“慢慢说,不着急。”
小夜也顾不上喝水,行礼道,“今早太守大人就已经带着大军出发了,去哪儿并不知道,现在还有一位刘姓的大人守城,好像是个军师大人。”
乔玮听完这话,心中大惊,“那应该就对上了……”
她来回在菜园里踱步,脑中疯狂过着她的历史储备和大乔的记忆,心中暗道,“那离开皖城就刻不容缓了,必须现在立刻出发,否则就来不及了。”
刘勋到上缭的路程不过十日,攻城后才发现上缭城中粮草早已被宗帅搬空,想拔军回撤,庐江却已经被孙策所取。
那么孙策袭取庐江,也就是这十日之间的事情了。
乔玮微咬下唇,神色严肃,从腰间取出一袋钱铢递给小夜,“我前几日在包大叔家定了一些箭矢,你拿着这些钱去取,要快。”
“好。”小夜喝了两口水,又小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