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黄色废料呢。”白肆玉无语地打开课本,“是外面有人请我帮忙看事儿,然后太晚了回不来宿舍,就在外面住了。”
“那你衣服咋也......”
“小玉你回来了!”一阵风窜过,彭程拎着早餐也过来了,他昨天晚上见白肆玉一直没回来,忧心得很晚才睡,今天早上差点就没起来。
他表情一滞:“你这衣服,你换衣服了?”
“你们关注点都怎么那么偏,一会儿上课还要上台讲演,你们不紧张啊?”
“不紧张,是你讲,又不是我们讲。”庞冠超理直气壮。
白肆玉:“......”
张成山破天荒地最后一个才来到教室,和老师前后脚进来,明天就要去请家教的人家试讲了,他昨晚上一直在做备课准备。
张成山嘴里塞着包子,在看到白肆玉的瞬间,也是愣了一下,差点噎住。
好在他没有说出什么离谱的话,而是在白肆玉旁边坐了下来。
“小玉,我和那个要请家教的同学家长谈好了,明天去试讲,一百五一个小时,不管最后到底用不用我,明天都给钱。”
白肆玉笑了:“加油。”
“嗯!”
“我要找白大师,你们这里有没有人认识白肆玉白大师?!!帮帮我吧,帮帮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我找他......”
突然,一道夹杂着哭腔的歇斯底里的中年妇女的叫声从走廊传来。
这声音尖利高亢,透着遮掩不住的愤怒和悲痛,夹杂着保安大爷的愤怒呵斥。
“你怎么混进来的?!你出去——”
整个教室掀起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往白肆玉这里投来。
走廊外面也掀起阵阵脚步和骚动,好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跑去了走廊。
讲台上的老师也顿了两秒,她看向白肆玉,白肆玉连忙站了起来。
“老师,不好意思,我出去看一下,马上回来。”
白肆玉走出教室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穿着玫红色上衣、灰色裤子的中年女人被保安撕扯着胳膊拉出教学楼一楼大厅。
她满脸都是沧桑的痕迹,皮肤黝黑,明明才三十来岁,看着居然像四五十,应当是体力劳动者。
一个保安大爷一个保安大叔拼命拉着她,她哭喊着挣扎。
“你们这里算什么大学,你们的学生害了我闺女,害了我闺女!你们养出的学生根本不是社会栋梁,是社会渣滓!!!”
“你居然还乱喊,我让你出去你听没听见?!”保安大爷张嘴想骂娘但忍住了,怕给京大抹黑。
旁边的大叔却忍不住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
“等一下,叔。”
白肆玉走了过去,“我就是白肆玉,你找我干什么?”
“你是白肆玉?!你是白肆玉?!!”
女人看到白肆玉的瞬间,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猛地推开拉扯着她的两个人,“咣当”一下就跪了下来。
“求求你帮帮我女儿,求求你......”
白肆玉连忙拉女人起来,在看到女人面相的瞬间,他的眸底就隐隐沉了下来。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等我上完课,中午十一点,你在学校门口等我,行吗?”
女人还是死命地跪着,不敢起来,她“咣咣”给白肆玉磕头,像个复读机。
“求求你,求求你......”
“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旁边的保安大叔再次过来拉人。
白肆玉连忙阻止了他:“等一等,大叔。”
“你去校门口等我,我一定会帮你,但是你如果拒绝我的提议,那么你想抓住的那个渣滓应该就再也抓不到了。”
白肆玉声音平和冷静。
女人磕着头的动作瞬间一僵,她张着嘴,含着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白肆玉:“你你......你知道我是想求你帮我找人,你知道?!!”
女人本来还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敢完全确定自己走的这一步路到底是对是错,现在却不由得升起极大的希冀。
“你真的会帮我么,你确定不会骗我?”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骗你。”
“好,我等你.......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你。”
女人终于愿意离开。
白肆玉看着她的背影,心思沉重。
他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邢杰。
“你好,邢队长,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
中午十一点,下了课的白肆玉没有去食堂,而是准时来到了京大的东门口。
田素英一看到白肆玉过来,眼泪立马又流了出来。
“白大师......”
她还以为白肆玉会不来了。
“我们找个吃饭的地方聊。”白肆玉在打车软件上打好的车正好过来了,白肆玉带着田素英上了车。
汽车开了两条街,在一家有包厢的餐馆前停下。
白肆玉看着菜单,对田素英说:“你有没有忌口的东西?”
“没,我没。”田素英现在情绪已经平缓了很多,她看着白肆玉,简直不敢相信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就像是小王子一样的人居然对她这么好,这么温和。
“谢谢你,谢谢......”田素英眼睛通红,不自主地喃喃,她用粗糙的手抹掉眼泪。
“你今年三十八岁,你女儿十一岁,而且是上个月刚过完的生日,对吗?”
白肆玉的声音平静。
“是...是。”田素英很惊讶白肆玉居然把年龄算得这么准,因为别人都猜她四十五以上,可是再想到她女儿,她痛苦得捂住了脸,“我女儿......”
“你女儿两个月前被强迫了,而且还受伤严重,你报警了,但是警方没有查到凶手。”
“他是畜生...他是畜生!!!”一提到这个,田素英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我女儿很乖巧很懂事,她一放假就去商场发传单赚钱,然后就认识了这个畜生,他说他是京大的学生,可以帮我女儿补课,让我女儿周末去找他,结果...结果......”
想到警察说现在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很可能根本抓不到那个人,田素英就气得浑身发抖。
白肆玉看着田素英,突然说。
“你很爱你女儿吗?”
“当然,你为什么这么说?”
“吱呀——”包厢门突然被打开,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进来,将三道菜和两碗米饭端到了桌子上,又转身离开。
那门还没有合上,田素英就激动得再次抓住白肆玉的手:“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爱我女儿,我当然!”
“你这么爱你女儿,那为什么你感觉不到伤害你女儿最厉害的人就在你身边呢?”白肆玉面色渐渐冷却。
女人愣住了。
“什、什么?!”
“我愿意出来帮你,单纯是因为你女儿太可怜。”白肆玉撩起眼皮,看着田素英,“你有你男友的照片吧?介意我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