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认定的人。
当然,他解释时,一笔带过了这些,模糊地告诉白皎,他和谢渊就是一个人。
白皎了悟,难怪原剧情里,沈玉蓉和他其契约后,谢家独子突然暴毙而亡,沈玉蓉当时正苦恼身上的契约,心虚的躲避师门,因为消息实在是铺天盖地,才有这一笔剧情。
白皎没怎么留意,没想到伏笔在这里埋着。
至于现在,剧情早就变了模样,白皎自己也不知道后续发展,从某种情况来说,她也算是成功了。
他们是同一人,中间出了岔子,导致神魂分裂,谢渊出事,应该就是受到一部分冲击。
后来白皎询问他出事时间,果不其然,就是当初苗寨献祭之后,谢渊开始昏迷不醒,谢父找了很多天师,均无可奈何。
青云观就是他找到的最后一个,也是当世实力最高的门派。
扯远了,说回现在,要想唤醒谢渊,很难,毕竟他是魂魄出事,要想唤醒,必须对症下药。
对其他人来说很难,对白皎来说,倒是不怎么难。
因为这次解决的人不是她,倒不如说,是鬼神。
他没有名讳。
其实他已经有一些记忆,只是下意识在她面前模仿以前的模样,但是,他本能地不喜欢她拿自己当孩子,他想要她……
想要她的什么呢?
男人幽深眼瞳掠过一抹暗芒,还未来得及反复咀嚼这抹情绪,便听见轻柔的嗓音:“我知道你能叫醒他,唤醒他,好不好?”
他点头,又轻轻摇头。
声音低哑,专注的黑眸看着她:“你叫他谢渊,叫我什么呢?”
白皎这才意识到这点儿,之前小狗小狗地叫着,因为他实在太粘人,更像是热情地小动物,后来见他化成人形,她又不好意思,一直他他的称呼。
白皎狡黠一笑:“谢渊?”
男人眉头紧锁,一瞬明悟,她叫的是自己。
“我不喜欢这个名
字。”
白皎微怔,红唇微张,隐约可见粉软的舌尖,藏匿在暗红色的唇缝中,无意识地散发诱惑。
“你生气了?”
病房里一片静寂,唯一的“外人”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白皎和他站在一起,高挑的身姿在他面前,也只到肩头,却意外的极其契合,仿若一对璧人。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她微微一笑,本就美艳的眉眼愈发动人心弦,犹如数不尽的红玫瑰妖娆绽放,散发出惊人的靡丽。
她拽着他的领口。
这是分外诡异的一幕,因为病房里,只能看见她的身影,她像是虚虚拽着空气。
白皎踮起脚尖,笑容璀璨,媚色天成:“叫你哥哥好不好?”
“哥哥。”
细软的嗓音犹如丝网将他圈入牢笼,一圈圈收紧使他主动坠入情网,不可自拔,无法自拔。
男人俯身回抱,环紧她轻柔纤细的腰身,嗓子发干。
犹如烈日下干涸的谷底,渴求属于她的一切。
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答应她。
他站在病床前,打量着床上昏死的男人,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本就同出一源,虽然分配并不平均,想到这,他眉头紧锁,再后悔已经来不及。
床上沉眠的男人眉头轻蹙,眼睫轻颤,一切预示着他即将苏醒,果不其然,下一刻,他睁开眼,黑眸深邃,眼底冷意如流水倾泻而出。
“你醒了?”白皎歪了歪头,笑着说。
此时已是午后,正午阳光最浓烈最灿烂的时刻,极致的光斑透过玻璃窗,洒入室内,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更遑论是昏迷多日的谢渊。
眼睫轻眨,终于看清声音的源头,漆黑眼瞳骤然缩进,他呼吸一滞,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天堂,片刻后又反应过来。
羞耻感笼罩全身,他哑着嗓子询问:“你是谁?”
病房外。
消毒水气味弥漫的走廊里,气氛安静得渗人。
一行人连丁点儿动静都听不到,沈玉蓉心急如焚,越想越觉得胡闹。
她们青云观的秘法都救不了的人,白皎能有什么办法?她那一身邪气,说她谋害谢渊都比要救他让人信服百倍。
而且……
沈玉蓉咬着下唇,感觉到嘴唇传来刺痛,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儿咬破嘴唇,想到刚才脑海里盘旋的念头,她脸色十分苍白。
她竟然想让他醒不来。
如果他醒了,这不就代表,堂堂青云观,竟然不如一个野路子散修!
把她的脸,把青云观的脸往脚下踩!
她年轻沉不住气,脸色变幻犹如路边的广告灯牌,五颜六色,旋即反应过来,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脑海里掠过白皎分外娇媚,高傲姿态,沈玉蓉死死抿紧嘴唇。
“咔嚓”一声。
随着一声轻响,禁闭的房门被人从里推开,白皎站出来,身后什么人都没有,沈玉
蓉心头一喜,紧紧攥着拳头:她果然没成功!
谢父看她面无表情,一颗心直直沉到谷底,几近绝望,难道还是没成功?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眼底的光无端端掐灭。
他不知道白皎的实力,但他知道,宵一大师亲自出手都没成功,小姑娘这样年轻女生,应该也没成功,虽然他本来就对她没抱什么希望吧。
可是,事实摆在脸上,他还是心头如绞。
谢渊是谢父谢母的爱情结晶,两人三十岁时才得到这一个孩子,当年他们已经做好终生无子的打算,因为谢母怀孕之前,曾因此时找过大师,许多大师当场批言,他们命中无子。
所以,谢母怀孕的消息传出时,谢父第一反应是不可置信,回神后,便欣喜若狂。
他对谢渊,倾注了十二万分的心血。
白皎环顾一圈,脸色不变,最后视线落在谢父身上:“他已经醒了。”
声音清脆,如佩环交击,落在谢父眼里简直犹如天籁!
醒了!
他颤抖着声音,一双眼紧紧注视着她,唯恐自己是在做梦,不禁再一次询问:“大师您说,我的渊儿他醒了?!”
白皎点点头,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之前躺了一段时间,这会儿身体还没恢复,还在他病床上休息,你可以进去看看。”
谢父还没回答,一道纤细身影先他一步重进房间,伴随着女人哽咽的嗓音:“醒了!我儿子醒了!”
正是谢母。
两人再也顾不得其他,急急忙忙冲进去,片刻后,夫妻俩交叠的声音传出房门,甚至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显然,他们在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