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一路辛苦,且随末将去帐中歇息,末将特意为大人准备了好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周进行礼道。他一脸欢迎与恭敬,丝毫不见紧张。
“好,好,好,有劳周将军了。”杜时安下马车后,打量了一下四周,锐利的双眼从周进脸上掠过,而后展开笑颜回答周进,可双眸却深不见底,使人难以猜测他的想法。
宴会上,众军官与监察官们一团和气,饮酒作乐。
“本官听闻这军中有克扣军饷一事,周将军以为此事是真是假?”杜时安放下酒杯,微微一笑。
他虽是笑着,言语却令人觉得有些寒冷。
周进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杜时安如此开门见山。他偏了偏头,像是在思考:“若说末将从未耳闻,定然是不可能的。然苍州军事要务繁重,这军饷之事,末将从不过问,都是底下人去办的。”
杜时安眯了眯眼,显然对周进这种将自身撇的一干二净的话有些不满。
“可有账册可供查阅?”杜时安笑问。
“自然是有的,大人现在可要翻阅?”周进问道。
“哈哈哈。”杜时安喝了一口酒,“不用,不用,本官一路颠簸,有些劳累,过些时候再看吧。”
“好,大人身体要紧。”周进陪笑道。
宴会结束后,杜时安及其属官等人去了空出的营帐休息,周进悬着的心一直不敢放下。他冷着脸,思考杜时安将要有的举动,一夜都不曾合眼。
次日,杜时安派人在军中询问普通军士是否有克扣军饷一事,然而无一军士说明真相。而后他又调查了账册及其他军官的财务状况,均无什么特殊之处。
在军中半月有余,杜时安自觉查不出什么,故而便向周进辞行。
“想来这克扣军饷一事定是捕风捉影了,本官以为周将军为国为民,征战沙场,定是不会做出此等贪污之事的。然京州还有诸多要务在身,故不能在此久留,明日便要动身回御史台复命了。”杜时安仍是笑着,看不出真实情绪,
“唉,辛苦杜大人跑这一趟,军营食宿简陋,希望没有怠慢大人。”周进亦是笑着,然眉头却不如前些日子般微蹙。
次日,杜时安便动身回京州复命,此次无疾而终,似乎并未给他打来打击。
然而在刚刚入夜时,杜时安等人路过一处树林时,遇到了埋伏。这伙人大约二十多人,一副山贼打扮,将杜时安的马车搜寻一番,却并未抢夺财物,实在令人不解。在与山贼打斗时,杜时安的人马不少受了轻伤,故而连令一名身手好的随行驾马赶往军营,通知周进,以求救护。
待周进派人过来时,山贼已然撤退,杜时安的人马便在路旁待了一夜。
前来救护的,正是韩晋元。他将杜时安等人一路护送到驿站休息,然而回京州之路遥远,怕有其他意外,故而周进便令韩晋元一路护送他们回到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