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蔓与萧何意亦是默默地靠边。
送走公主以后,赵子乾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这嘉仁公主,跟个冰山似的,总觉得她不近人情的很,笑起来还不如不笑呢,让小爷我瘆得慌。”
如蔓噗呲一笑,调侃道:“世子爷这话若是让公主听见了,十根舌头都不够她割的。”
“不会吧?”赵子乾皱起脸来,活像个包子,“这嘉仁公主虽是性子冷了些,倒也不至于残酷至此吧!”
“谁知道呢!”
如蔓与赵子乾斗着嘴,心中压抑不住那关于赵敬柔的熟悉之感。突然脑中一闪而过,想起了前些年在东市撞倒的那位少女。
仔细回想一番,这赵敬柔似是与那少女十足十的相似,不过是褪去了些稚嫩与青涩罢了。然而对于她的熟悉感,仿佛又不仅仅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这般简单。如蔓一时有些乱了思绪,却是控制不住想要回头的欲望。
待她回过心神时,却是已经回过头去。
然她不曾想到,她所面对的并不是赵敬柔的背影,原是那赵敬柔竟也同她一样回过头来。
二人目光相触,神情皆是一怔。
除了意外于这不约而同的巧合外,还有发髻上那一模一样的白玉带粉绿兰花的簪子。
如蔓连忙正过头来,不知为何有些心悸,便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意识到如蔓的不对劲,萧何意紧张地投去目光:“怎么了,阿蔓?”
“没事。”如蔓摇了摇头,勉强露出微笑。
萧何意不再说话,只是眼神有着散不去的担忧。
其实他之所以觉得这赵敬柔有些眼熟,原是同她也有着一面之缘。方才他想起来,那时元宵灯会,他在人群中寻找如蔓时,寻错的那位陌生女子,便是这嘉仁公主。
然他并未多想什么,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反倒是如蔓的神情有些不对,令他莫名担心。
而方才那嘉仁公主赵敬柔,显然亦是认出了萧何意。
这小小的意外之事已然过去,而赵子乾便也借由这位不速之客赵敬柔,聊起了她的事情。
赵敬柔是为先皇后所生,先皇后与天子是少年夫妻,情谊深厚。然而先皇后生出赵敬柔后不过二载,便久居病榻,于赵敬柔四岁时撒手人寰。天子悲痛万分,对于这与先皇后唯一的女儿赵敬柔宠爱有加,赐封号嘉仁。
她不喜宫中生活,天子便允她在华云山庄常年居住。而这赵敬柔虽备受天子宠爱,然性子却不恃宠而骄,亦不刁蛮任性,反而十分清冷、性格沉静,亦不太与人亲近。年岁尚小时,她仍有些孩子般的天真与娇憨,年岁越长,便越是沉稳娴静。
传言这赵敬柔出生之时,有灵鸟衔柳枝报喜而来,藤萝一夜间纷纷开花,天子大喜,直言这刚刚出生的公主是天上仙子转生而来的贵女。
而这嘉仁公主,如今虽已芳年十八,却仍未许配他人。一方面是因其眼光较高,不愿随意嫁人;另一方面,天子亦觉朝中年轻官员及官宦子弟,鲜有能够配得上自个儿这宝贝公主的,故而赵敬柔至今未嫁,似是要等一个绝顶优秀的好男儿。
因赵敬柔常年久居宫外,故而赵子乾与她仅有几面之缘,且都在宫廷宴会中得见。虽说许少见过,然这位公主身上相较其他公主皇子的独特气质,令他印象深刻,且她相貌变化并非很大,故而今日也能认出她来。
于他而言,这位公主虽是气质出众,然其个性却令他难以消受。倒也不是他不喜欢性子冷些的人,只是他觉得这赵敬柔不太真实、像冰山一般难以靠近罢了。
萧何意与萧宛烟虽也性子冷些,但并非难以接近,他们皆有故事,经历坎坷。若是接近了,便能察觉他们内心的柔软与温暖,所谓的冷漠也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更何况他堂堂世子爷向来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自是喜欢温香软玉在怀,性格温柔可人、平易近人的娇媚女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