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不知道张小大夫打算用什么药,再者,张小大夫所说的烘烤,算对了一半。
干眼症,需要热敷来改善。
一旁,杨木匠脸上浮现丝不情愿,他撇撇嘴,缓缓摇头,
“依老夫看,还是算了,
老夫啊,还是等杨乾……”
“杨乾杨乾,你成天到晚都是杨乾!”
不等杨木匠把话说完,杨青青忍无可忍,气得脸色通红,尖声叫道,
“你真真是老糊涂了,谁好谁坏、丁点儿都分不清!
你不是说要补偿我么,你瞧瞧你现在这样,
银子赚不到银子,还得让我倒贴银子来给你治病,
都到这份上了,你哪来的脸不配合?
我可警告你,你要还把我当你女儿,你就听我的!”
杨青青声音格外尖锐,杨乾忍不住皱起眉,只觉耳膜被刮擦得难受。
却看杨木匠,他身形慢慢佝偻,满脸愧疚,一言不发。
半晌后,杨木匠叹一口气,疲累吐出一句话,
“好,依你。”
对于杨木匠与杨青青之间父女的关系,杨乾心里有一丝担忧。
显而易见,杨青青拿捏住杨木匠的愧疚之心,以此来要挟。
但以杨乾对杨木匠的了解,杨木匠不像是那种会对妻女不负责的人……
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杨乾暂且没有深挖的打算,他急于回家造药,便与一脸不忿的杨大妮、杨虎三人一起,同杨木匠道别、顶着众人不善的目光、快步离开。
一离开张家村,杨大妮忍不住,双手叉腰、愤愤往前走,嘴里骂骂咧咧,
“……杨青青那贱蹄子,真以为老娘看不出、是想讹诈银子……
哼,她那双招子,就差换成银锭子了!”
杨大妮在前头骂,杨乾三人落在后头,杨乾身边、杨虎苦笑一声,
“杨乾,咱们这真是好心喂了狗啊,
我一开始还以为,有杨木匠替咱们解释,
那杨青青总不会不信她爹的话。
瞧瞧,刚要不是张小大夫说了句没证据,
今儿咱们还真走不出张家村了。”
身后,杨豹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嘿嘿一笑,
“哥,你别怕,有人敢欺负你们,我揍他们!”
听着杨豹天真烂漫的话,杨乾心中凝重散去些,他沉吟片刻,淡淡问,
“杨木匠不像是对家人不负责的人,
这里头,莫非有什么隐情?”
前头,杨大妮回过头,冷笑一声,
“我起初倒是忘了,被杨青青一激,倒是想起些什么。
我娘在村里可是号称包打听,
我还小的时候,娘跟我说起过杨木匠他们家的事儿。
杨青青她娘,就不是个东西,
这个势利眼女儿,跟她娘简直一模一样!”
通过杨大妮的嘴,杨乾才得知当年一小部分内情。
总而言之,便是杨木匠为了养家,常年在外,这家里没了男主人,总会有其他男人代替。
这不,杨青青她娘就和邻村一个男人好上,之后便和杨木匠和离、带着杨青青去了张家村。
这事儿没闹大,皆因杨木匠心软,不想她们母女被人戳脊梁骨,便把这事儿揽在自己身上。
杨大妮说完,往地上吐口唾沫,嫌恶道,
“这些事儿,老娘还不想记起来,脏得很!”
杨乾微微摇头,并未做出评价,而是淡淡道,
“杨木匠不该遭这个罪,快些回去吧,早些制出药、杨木匠便能早些摆脱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