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我说什么来着,非得来县衙这儿丢脸,
早早在桐花弄时把银子赔了不就得了?
哼,今儿个啊,我看你们都得蹲大牢去!
说不定,还得挨板子!”
李大姐等人听后,也纷纷点头,奚落起来,
“孙三姐说得对啊,这种霸道蛮横的泥腿子、就得好好收拾一顿,免得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的,不知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说的没错,还真以为这里就是那破乡下啊,真当没人收拾他了,穷乡僻壤尽出这种刁民了,今儿可得让他长长见识!”
“师爷,您也别劳烦县衙大人了,您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该让这泥腿子赔银子就赔银子,该打他板子就打他板子,该蹲大牢就让他去蹲!”
……
吵闹间,杨闻竹把手往背后一背,俯视杨乾,冷笑道,
“你们也不必拿我爹来压我,
在村里,我爹说不定都被你们灌了迷魂汤,
听风说了,你们让我爹当牛做马、爬到他头上、用尽了欺辱他的法子!
要不是我爹命硬,指不定就被你们折磨死了!
不过今日、此地,暂且不谈这些,
我这是公事公办,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
杨乾身边,杨虎一听杨闻竹这话、怒意瞬间爬上脸,他抬手指着杨闻竹、怒喝道,
“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弟弟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
他说的话能信么?
你……”
杨虎话说一半,杨乾抬手打断了他。
杨乾一拍杨虎的肩膀,摇摇头、淡声道,
“杨虎哥,没必要说这些。
我来吧,你放心便是。”
前头,杨闻竹听了杨乾这话,不屑一笑,
“怎的,想用你那妖法来控制我不成?”
杨乾往前一步,并未踏上台阶,他环顾一圈周围衙役,最后看向杨闻竹,淡淡一笑,
“杨师爷,对吧?
你是长生县的师爷,不是县衙大人,是吧?”
杨闻竹脸色一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是师爷,是长生县县衙的师爷!”
杨乾微微颔首,把手往背后一背,在原地踱步,继续淡声说道,
“恩,师爷……
既然是师爷,那你如何有资格、出手断我们这起案子?
我们这一大群人,来了县衙、敲了鸣冤鼓,
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案子,
我要没记错的话,泰安律法规定,
师爷是没有权利断案的、是吧?
既然如此,你又以什么资格、来让我给你跪下?
杨师爷,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杨乾脚步一顿,仰起头重新看向杨闻竹,勾出露出个温和笑容。
杨乾这番话,听着温温和和、毫无攻击性,但话里话外,都是对杨闻竹的警告。
泰安律法规定,师爷是没有资格断案的,若有师爷未经县衙、直接断案,属于越级之罪,当罚四十大板。
显然,经过杨乾这一提醒,面色漆黑的杨闻竹,也想了起来这一条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