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柳家,苏家三家各出一人,听说是嫡系的远房旁支,医术了得。
张家的是张登元张公子,偏好穿黄衫,柳家的是柳少轩柳公子,素爱蓝衣,嗓子似乎受过伤、声音很是沙哑难听。
最后一位是苏家的苏世良苏公子,这位苏公子可了不得,是咱们长生县最俊俏的公子哥,平日一身白衣、最俊的那位便是。
这三位背后可都是大世家,我们这小小的乾坤医馆,拿什么跟人家比呀,人家动动手指头,都能把咱们给碾死。”
杨乾听完后,心中有盘算,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他若有所思喃喃,
“张家,柳家……嘶,总觉得这两个姓,怎么这么耳熟……”
杨乾坐起来,淡淡瞥向小木头,
“罢了,小木头,你啊,不光是要好好学药理,还得练练胆子。
我们行得端、坐得正,又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怎么就要怕那劳什子的福安会?
我们乾坤医馆可不养闲人,你啊,好歹是乾坤医馆的小药童,别总遇到事就一惊一乍,丢我的脸。”
小木头被杨乾这番话说得脸色涨红,他也不敢反驳,毕竟刚刚他都没看出来人是假装的病患,如此,他便只能沉默点头,扭头钻到门口,去守门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福安酒楼三楼包厢里,原本静谧的氛围,突然被一阵器皿摔裂声打破。
张公子摔裂茶杯后,猛然站起,一双上挑眼瞪大,冲着扮做农夫的手下怒道,
“你说什么?乾坤医馆那大夫胆敢瞧不起我们福安会?他算什么玩意儿,也有脸跟我们叫嚣?”
手下跪在一旁,苦着一张脸,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
“可不是么张公子,虽说我假装生病是不妥,但那姓杨的大夫也太过分了点,不但让人把我扔出医馆,还扬言福安会算什么东西,
还说,他们乾坤医馆开张了,日后就要取代我们福安会,还说要三位公子,全都跪在他面前磕头!”
这话一出,柳公子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桌,冷哼一声,沙哑难听的声音里含满愠怒,
“小小一个乾坤医馆,还未在长生县立足,就敢跟我们福安会比?还真是乡下的泥腿子,不知天高地厚!
张兄苏兄,我早说过了,何必跟这种乡巴佬讲道理,倒不如直接派人过去,拆了他那医馆便是!
现在长生县,是我们福安会说的算,就算当街把那姓杨的打死,也不会有人说半句不是!”
相比二位公子的盛怒,坐在榻上的苏公子倒是颇为冷静,他端起茶浅饮一口,温声道,
“关于那个杨大夫,张兄和柳兄也知道的吧,在长生县底下几个村子,可谓是远近闻名,
不但有起死回生、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还能呼风唤雨、杀得了熊瞎子、抓得了山匪的神仙。
这般厉害的人来了我们长生县,可是长生县的福气。”
张公子冷笑一声,
“福气?那可不一定,这名声都是吹出来的,谁知道他这些个事迹是真是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反正我不信。”
柳公子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他朝二位公子招招手,低笑声如同砂纸刮擦过耳膜,
“我有一计,不但能试探那杨大夫底细、还能让他吃瘪,二位过来,我细细道来……”
张公子与苏公子对视一眼,凑了过去。
半晌,包间里响起快意笑声。
对于福安酒楼里的密谋,杨乾并不知道,也无兴趣。
因为,在乾坤医馆开张第二天,医馆里,来了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