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漫天红霞从西边晕开,东边隐隐透着黑,正一点点朝西边蚕食。
杨乾听完杨虎的话后,往前探了探身,略有些好奇,
“哦?杨虎哥细说。”
杨虎眉头皱起,他先是扫了眼杨乾,随后砸吧了下嘴,压低了声音,
“这事儿吧,换做是我、我听了也恼火,反正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就是那个福安会你记得不,福安会有个福安酒楼,那酒楼里啊,在议论你,
说乾坤医馆的杨大夫、诶就你,说你疯了,一天到晚惦记着长生县要遭大难,
说你到处宣扬,还闹到衙门那边,说是冲撞了县衙大人和师爷,
还说你不安好心,长生县明明好端端的,偏生要诅咒长生县的百姓们死绝……”
说到这,杨虎龇牙咧嘴,似乎有些受不了这话。
他攥拳重重锤了把桌子,咬着牙继续说道,
“他们还在那编排,说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让乾坤医馆多赚些银子么,闹大了、自然有人害怕担心,着急忙慌去医馆看诊……
说新来的杨大夫乖张得很,村里来的、没什么见识,眼睛鼻子只盯着铜板银子,
还说你看不顺眼福安会,福安会的下人登门去请你一起去讨论医术,结果你眼高于顶,将人乱棍打了出去……”
杨虎越说、越觉得不舒服,他又给自己倒了碗茶,一口饮尽后,冲着杨乾略带歉意道,
“咳,总的来说那福安酒楼就是在编排你,这才过了几天,风言风语都快传遍长生县……
你放心杨乾,旁的人说再难听、我们也不会信的,要不是不想闹大,我都想上去打他们一顿。”
杨乾当然知道杨虎前头说的那些话只是转达,并不代表他自己。
杨乾无奈摆摆手,示意杨虎冷静,他叹了口气,
“也怪我心急,遇着这大事第一想法是找别人帮忙,这才落了话柄出去。
我猜,肯定是那杨师爷和福安会的串通一气,给我泼脏水来着。
否则福安会怎么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说到这,杨乾手指轻叩桌面,面上无奈渐渐被淡然取代,
“不过我们也不必担心这种情况,长生县出现炭疽、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病爆发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眼下我也没更多的精力去解决这件事,
暂且先放着吧,流言嘛、总归会被真相打破。
倒是杨虎哥,还得辛苦你多盯着县里,白天要是查不出异常,那就晚上盯着,
实在不行,我把杨豹抽调给你,你俩身手不错,来回替换也能挤出休息的时间。”
杨虎却是摆摆手,赶忙拒绝,
“哎杨乾你这话就见外了啊,杨豹那小子不是跟着你在干大事么,
调查长生县这件事,有我一个人足够了,
不就是晚上么,今晚我就……”
杨乾抬眼扫了眼杨虎眼睛下的青黑,眉头皱起、有些不赞同,
“今晚还是别了,杨虎哥你这三天怕是没休息好,虽说这件事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杨虎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就是帮不上杨乾忙。
他听不得杨乾劝他,赶忙站起来,不由分说就要往门外走,
“害,这件事你既然交给我了你就别管了,我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