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着,合着我做的事儿都是为了我自己不成?
我要不是这福安会的管事之一,我会操心这么多?
我做决定的时候你们不是也附和着么,怎么到头来全赖我头上了?
再说了,虽说我是第一个出现症状的,但咱们都是大夫,谁也别糊弄谁,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我传染给你们的,
怎么就没有可能是你们身子骨差、把病传染给我了呢?
张登元,你别以为你姓张,就真傍上张家了,你当我不知道么,你明面上是张家的旁支,其实不还是被你爹娘抱回来……”
柳少轩越说
越气,理智也渐渐被愤怒吞噬,一时间口不择言,连带着些不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出来。
张登元一听他提及自己的身世,脸上顿时浮现愠怒,这可是他张登元心里的一块心病,谁提他跟谁急!
霎时间,张登元扇子一摔、怒气冲冲扑向柳少轩,攥着他的衣领,把脸怼过去,大声吼叫,
“柳少轩,你说话可给我客气点!别什么话都往你那狗嘴外头蹦!你真以为你们柳家本家拿你当宝贝啊,我看是把你当柳曜的一条狗吧!
使唤起来多顺手啊,让叫就叫、让滚就滚!”
这人生起气来,理智全无,一门心思就想往对方肺管子上戳,只恨不能戳爆、气得对方吐血而亡。
柳少轩听了这话,心中大怒!
在他眼里,他们福安会三个管事,是有个一二三排名的。
他和柳家本家庶子柳曜的关系、让他成为第一管事,这第二、则是苏世良,苏世良虽然不受本家重视、但在苏家旁支里,也拿得出手。
那第三,自然是张登元,他甚至都不是张家的血脉,要不是他爹娘护着,这福安会的管事、哪里轮得到他?
如今,这个时常被自己踩在脚底下的小
子,竟敢诋毁他跟柳曜的关系,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少轩怒吼一声,毫不犹豫抬起手,重重砸在张登元脸上!
张登元也不是吃亏的主儿,立刻挥拳反击。
一时间,两人扭打在一起。
谩骂吵闹声里,一旁苏世良岿然不动,他沉默看着二人,心里乐开了花。
他乐得见二人打架,恨不得拍手叫好,打得越厉害越好。
只因,平日苏世良总被柳少轩压一头,他和张登元、总被柳少轩吆喝来吆喝去,苦差累活都是他们。
最重要的是,他每个月送回家的银子、总比柳少轩少一半,要真能把柳少轩给挤下去,那他送回家的银子一多,自然苏家本家也就会看重他。
很快,等柳少轩二人摔倒在地后,苏世良才慢吞吞上前,伸手将二人拉扯开。
待分开二人后,苏世良才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左右看看,无奈劝导,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三个不是一起的么?这怎么还动起手了?
还好这是在福安会,这要在大街上,怕是我们三人都得收拾收拾滚出长生县了。
你们可别忘了,柳家、张家和我苏家背后,有多少旁支死盯着福安会管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