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被一个耳光打断。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的家人不会死！”
王若涵气得浑身颤抖:“他亲手毁了我的宫殿，给我搭了一间草屋，然后高高在上的欣赏自己的仁慈！怎么样？现在是我不懂感恩吗？我是不是得要跪下来给他磕头才行！”
南凌被打的脸颊着火似的滚烫，瞳孔剧烈地颤着。
“没有人有资格劝我原谅。”王若涵咬着牙:“没有人。”
南凌知道王若涵遭遇了这样的惨案，却不知道这样的惨案居然是江启一手造成的。
他居然还可笑地劝她。
南凌闭上了眼睛自嘲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来他也不过是某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在南凌走后，王若涵独自一人坐在岸边上吹着潮湿的风，她没有想哭的念头，也没有想笑的冲动。
王若涵安静的坐着，跟这浩荡的背景融为一体，成了一副画，画中的她轻而易举的回顾了自己这一生，在那模糊快速播放的画面里，她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目标，她的张小凡。
她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忽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是官澜。
电话那头的官澜语气一如既往的开朗，她说：“涵！明天是你哥生日，我跟你叔叔给你哥准备了一个惊喜，你明天帮我去拿一下啊，就在……”
不是官澜这一通电话，王若涵都快要忘记了张小凡的生日。
这还是自出国这么多年后她第一次跟他过生日。
张小凡人低调，过生日也低调，与其说是低调，还不如说他这工作压根就没时间过生日。
王若涵想起了小时候给他过了一次生日，人生第一次下厨给他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犹记得他当时吃到面的那个表情十分一言难尽，但还是默默地把面给吃完了，生怕打击她的信心还昧着良心说好吃。
想起那些回忆，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然后切切实实的笑了出声。
这些天一直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随着笑声碎裂化为云烟，再随着这股风飘散在空中。
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从来不是。
况且，还有张小凡。
……
王若涵起身出发去了江北公安局，在这段时间里收到了张小凡发来的消息。
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刘志东在追苏芒。
怎么说呢？王若涵此刻感觉像是用心浇灌的铁树，终于开花的感觉。莫名的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她昂首走进江北公安局，迟钝的发现这气氛不对劲。
明明该下班的点，江北公安局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人。入目看到的人都洋溢着一张笑脸，让她越走越是心虚，只恨自己出门着急兜里没揣点红包压压身。
这气氛怎么这么像过年呢？
胖子是最先开始看到王若涵的人，咧嘴笑着往里面喊道:“老大，王小姐来了！”
张小凡正在外面往保温杯里放枸杞泡水喝，闻言一不小心被开水烫了下连忙收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