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洪认罪，刘伟本能地看向张小凡，他只能无奈地耸耸肩。林洪这也太不禁吓了，枕头刚一捂上，三秒不到就全招了，毫无挑战性。
张小凡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按下录音键：“你认什么罪？刚才不是说啥也不知道吗？”
刘伟默契地松开了枕头。
“人是我杀的，李古、吴迪，都是我。”林洪喘着大气，心脏狂跳，就像数学里的波浪线。
“那张晗呢？他是怎么死的？”张小凡追问，心中忐忑。
幸好林洪没留意张小凡的紧张，面色惨白地说：“张晗也是我杀的，他那天缠着我不放，我一气之下下手了。”
“尸体呢？用的什么凶器？”张小凡紧追不舍。
林洪正要张嘴，却猛然回过神来，扭头瞅见他正笑着用手机悄悄录音，眼睛猛地瞪得滚圆，恍然大悟般朝我大喊：“你逗我呢！”
“没错哦。”张小凡边点头边说：“就是逗你玩呢，你这才反应过来啊？你咋不想想，他们怎么可能傻到陪你犯法，一起玩完？这一切都是咱们设的套儿。
可惜你觉悟得太晚了，你刚刚那些话，已经够定罪的料了，要是他呢，就老老实实交代犯罪细节，说不定还能争取个死缓。”
张小凡按下播放键，林洪承认罪行的话，清清楚楚地在病房里响起来。
林洪听完自己的认罪录音，整个人跟被抽了魂似的瘫在床上，眼神变得空洞无光。
张小凡和刘伟都没催他，过了几分钟，林洪像机械一样吐出一个地址。
刘伟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医院外跑，去找林洪藏尸体的地方。
张小凡则是给公安局挂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林洪醒了，还承认了罪行，让他们赶紧派人来，先把林洪送到看守所里候着。
等着警车的工夫，张小凡坐到林洪边上，瞅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说：“你都认罪了，那你到底是怎么给我们，我、唐依还有刘伟下迷魂药的？这两天我也没少查这方面的资料，但从没见谁有你这本事，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林洪一动不动，也不吱声，要不是眼珠子还偶尔闪一下，张小凡都以为他过去了呢。
“行吧，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张小凡在一旁坐下，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案子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就算不清楚林洪那套催眠手段，凭现有的证据，也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这辈子监狱大门估计得对他常开不闭了。
“这世上有鬼神。”林洪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张小凡一听，愣了愣，赶忙转头问：“你说啥？”
结果，林洪又回到了之前那副模样，任凭张小凡怎么问，他都跟听不见似的。
没过多久，警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给林洪那双饱受折磨的手腕简单包扎了一下。他之前反抗得那么激烈，手腕都快露出骨头了，可到了医生消毒时，他却安静得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目送林洪被警员带走，张小凡没急着跟上，而是留在原地，愣愣地坐了好一阵子，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林洪最后那句话：
“鬼神，是真的存在。”
琢磨半天，张小凡还是没理出个所以然，权当那是林洪临走前的最后恐吓罢了。
回到旅馆，已近深夜十一点，唐依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
张小凡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唐依的声音：“门开着，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