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再问他别墅里有没有座机这老古董，石远说他们这别墅从落成就没装过那玩意儿。
任凭他怎么软磨硬泡，石远就是不肯交出顾轻眉房间的钥匙，他只好先撤回自己房间。
这会儿已经十点了，唐依和江小可还没睡，正躺在床上聊天。见他一脸阴云进来，唐依忙问他咋了。
“手机没信号了。”张小凡答道。
“真的？”唐依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也纳闷起来，“我刚才还用它给刘哥打过电话呢，咋说没就没。”
张小凡拉过椅子坐下，叹了口气，对石远简直无语了。
“你跟刘哥聊啥了，调查那边啥进展？”张小凡问唐依。
“他手机关机了。”唐依回道。
张小凡“哦”了一声，这时蒋婉也回来了。
唐依帮他重新换了药，绑好绷带，他就回房打算歇息，临走前交代她俩，一旦有啥不对劲，记得来敲他门。
回到自己屋里，张小凡没熄灯，躺在床上细细回味着刚才的一切。心里那股子古怪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躺在那儿琢磨了老半天，他总算逮住那股子古怪感觉的尾巴了。
这感觉，就像是游戏里头的既定程序，不自然，太刻意。
不论是周胖子还是石远，他们面对张小凡的请求时，反应都出奇的一致，像是剧本排练过一样。
张小凡找石远想再看看顾轻眉的房间，被拒；审问周胖子，他那套说辞也像是提前背好的。硬要形容，他们就像游戏里的NPC，反应模式固定。
问题是，这可是现实生活，咋就给他这种虚拟游戏的即视感呢？
猛然间，张小凡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会吧，不至于吧？
脑子里蹦出一部电影的画面，讲的是人死前的幻觉，最后才发现自己早已车祸身亡。难道他也挂了，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临终前的幻想？
张小凡猛地打了个激灵，狠劲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真切，探头往灯下一照，影子也在那儿晃悠呢。这一下，他才稍微放宽了心，自嘲一番，盖好被子不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两点多，被一泡尿憋醒了，睁眼一看，四周黑咕隆咚的。
刚开始还有点迷糊，想着拿手机照个亮，但紧接着一个激灵——睡前张小凡是留了灯的，为的是防万一。
谁把张小凡的灯给关了？
这不合理啊，他的房门明明锁得好好的，除非石远有钥匙。可他一向注重客人的隐私，没事开他房门就为了关个灯，这唱的是哪出？
这一下，睡意全给吓跑了。
房间里黑得跟锅底似的，伸手不见五指，说起来不怕笑话，他像根木头似的僵坐着，心跳快得跟打鼓似的，两条腿也不争气地直哆嗦。
十几秒悄无声息过去，张小凡抓起桌上的手机当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啥怪事儿没有，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估摸着是周胖子那鬼故事把他唬住了，八成是他迷迷糊糊自己关了灯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