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还保留了什么特点，那就是他脖子上的那条长疤。他藏得很深，大部分疤痕都被衬衫领子遮住，但从张小凡的角度，还是能看到露出来的一部分。
刘铭用钥匙开门进了单元后，张小凡才从角落里溜出来，盯着他的别克车，心里酸溜溜的。这家伙，一个画廊经理，竟然开得起别克？
丫的，别说别克了，张小凡现在连辆电动车都买不起，只能靠共享单车代步。
张小凡把刘铭的车牌号记下来，发给郝仁，告诉他目标找到了，车牌号也确认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借着手机的光扫了一眼车内，但他的运气似乎没那么逆天，车里没啥特别的，一切正常。
正当张小凡觉得目的达成，打算离开时，身后一声厉喝：“喂，小子，你在干啥！”
扭头一看，刘铭居然又从单元门出来了，瞪着眼睛盯着张小凡。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时候折回来，一时手足无措，下意识转身就想走。
刘铭丝毫没有放过张小凡的意思，几步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说你呢，刚才在这儿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名堂？”
听到这话，张小凡心里咯噔一下。
张小凡原以为刘铭上楼就安全了，在他车旁磨蹭了几分钟。不管他为什么折返，他趴在车窗偷看的模样一定被他看在眼里。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让他识破张小凡的真实身份，他和石威、小赵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更糟糕的是，正在宾馆等他消息的李刚也会跟着遭殃。
张小凡深吸一口气，尽量装作若无其事，转身对着刘铭笑道：“兄弟，不好意思哈，看你这车挺酷的，多看了两眼，别介意啊。”
情急之下，只能编出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刘铭没吱声，他缩回了手，上上下下把张小凡打量了个遍，足足十几秒，一句话没蹦。
被他这么盯着，张小凡有点发憷，悄悄把手往后缩，“哥们，没事的话，我先撤了啊。”
“慢着。”刘铭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地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张小凡吧，昨晚在王老大家门口偷听的，就是你小子。”
张小凡心里一紧，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他说的“王老大”，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但话音刚落，他全明白了。
最怕啥来啥，他们识破了他的身份，刘铭也认出他来了。
“哪有的事儿，你肯定认错人了，我可不认识什么王老大。”张小凡勉强挤出笑容，手却悄悄摸向腰后，解开枪套扣子，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枪，对准眼前的刘铭。
昨天晚上，张小凡去王局长家门外窃听，为了安全，特意带上了配枪，一直没摘。从刘铭喊住他那一刻起，他就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身份暴露，为了避免事态扩大，让那黑派老大得知内情，张小凡只能先下手为强。至于接下来怎么办，只能随机应变。
但张小凡万万没想到，尽管他拔枪够快，心中毫无迟疑，却依然败了。
在他正要对准他，话还没出口，刘铭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水果刀，一道白光闪过，他的胳膊瞬间剧痛。
还没等张小凡反应过来，刘铭另一只手已经拍掉他手中的枪，接下来的场景，简直丢脸丢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