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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日回去没寻见你,后面问了府中人,才知道她说了什么话。清韵,那都不是我的意思。”

“母亲言语过分,伤了你,这是她的不对。我已向她表达清楚自己的态度,过些时候,我邀你入府,再让母亲亲自向你道歉。”

让身为长辈性子还高傲的柳母愿意主动道歉,几乎可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玄朔能这么说,就是他真的能够保证他母亲会道歉,不用想,褚清韵都知道他在其中付出了多少力气。

她神情有微动,也还是不肯与他面对面说话。

玄朔胸腔处被砸的闷痛都抵不过她以后不再理自己带来的恐惧,声音中带了些慌乱。

“原谅与否都在于你,清韵,我只求一件事,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你心中有气,可以随时发到我的身上,但是不能断绝往来,也不要做陌生人。”

“我们认识了七年,不能就这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应该永远不放开对方的手。”

听了玄朔的道歉和赔礼计划,褚清韵心里已经软了三分。

可她性子倔强,在玄朔面前,在某些事情上,总是言不由衷地说些赌气的话,尤其一想到那日柳伯母说的那些话,眼神就忍不住暗了下来。

“伯母说得也没错,婚约之事本就是长辈间的玩笑话,不应该被当真的。既然没有婚约的事,我们这样大的年纪,是该注意一些影——”

话未说尽,玄朔就急匆匆地打断:

“不是的。”

“婚约也许在母亲嘴里是戏言,但在我这儿却从来不是。”

“每一次我们被其他人一起提起,我的心中就会忍不住生出喜悦,这种感觉对别人从未有过,只有你。清韵,你知道为什么吗?”

玄朔态度难得强势,按住褚清韵的双肩,将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表达出自己的心声:

“清韵,我心悦你,我想娶你,与你白头偕老。”

这是......被直接表明情意了?

褚清韵心蓦地加速,扑通扑通乱跳,像是哪头山上的小鹿跑到了她的胸腔间,顽皮地来回乱撞,无论如何都安静不下来。

她一下子全身发烫,脖颈和脸颊都染上桃花花瓣的颜色。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停滞。

有些事情,两人或许心里都知晓,但被揭露到明面上,带来的感觉是极不一样的。

褚清韵之前信誓旦旦“互不打扰”的想法都被他这样的诚恳击碎。

但与之随来的,是掩埋下来后以更汹涌的姿态卷土重来的委屈。

“可是,可是柳伯母说你日后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才算般配。她说,我们不合适。”

褚清韵喉头有些哽塞,又不愿服输,压了好几次情绪才将埋怨说出口。

“对不起,是我那日没有回来及时,制止那些话语。”

玄朔没有控制住情绪,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话语坚定:

“清韵,我柳泽烁,这一生只爱你一人,也只愿与你执手偕老。如果你不愿意嫁我,我宁愿孤独终老。”

藏了多日的委屈终于有了出口,褚清韵眼眶一红,眸中氤氲出水意。

怕丢脸,她一下将脸埋在玄朔的胸前,两手抓住他的衣襟,咬着嘴唇一声声说着:

“都怪你,都怪你。”

具体怪他什么她不知道,但每一声“怪”后得到的“对不起”,就让她空虚的心渐渐得满足起来。

在玄朔的面前,褚清韵有时能什么都不怕地往前冲,有时候又会无比脆弱地只想钻到他的怀里哭泣。

感情的事情向来复杂,倾慕中掺杂的依赖,就注定了他们无法简单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