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您为何要阻拦末将劝谏殿下?”
刚走出府衙,沈寿岳就有些抱怨的说道。
孙传庭笑了笑,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寿岳,仿佛将沈寿岳兄弟三人心中所想都看透了一般。
孙传庭道:“你们可是认为殿下对郑芝龙的处罚太轻了?”
“难道不是吗?”
沈寿岳不服气的说道:“说郑芝龙谋逆,通敌卖国也不为过!”
“殿下如此处置,岂不是太轻了?”
“依我之见,那郑芝龙都将令符交了出来,不如将他们砍了省事!”
沈寿崇也皱眉道:“总督大人,那郑芝龙不过是一个游击将军,他的家产竟然如此之多,比朝廷一年税收还要多,难道他这样的人不该杀吗?”
孙传庭脸上笑容依旧,道:“杀了他之后呢?”
“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郑芝龙,第三个郑芝龙的出现?”
这……
沈寿岳三兄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沈寿峣道:“不管怎么说,殿下如此圣明,总归是有办法解决的,现在有殿下亲自坐镇,谁敢造次?”
“日后就算是殿下回京,还有总督您,还有朝廷命官和巡查御史,难道还有人敢违背朝廷?”
孙传庭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对,你们说的都没有错。”
“可是,郑芝龙在福建沿海,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拔出郑芝龙的势力,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
“而且,这还会令沿海数省百姓不安。”
“那也不能容郑芝龙如此放肆!”沈寿岳嘟囔道。
“此外,杀了他,若是引起郑家军的叛变,你们宁海军,甚至是新秦军都可以平定叛乱,可这终究是在损耗大明的力量。”
“不管是你们宁海军,还是新秦军,还是郑芝龙的郑家军,都是大明的军队!”
“我们互相残杀,对于殿下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只有弊端。”
“更何况现在伪清与荷兰对大明虎视眈眈,再有殿下处置了大不列颠帝国和波旁王朝的商会,现在若是内部不稳,很容易就引发很严重的后果,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所做的事情,必将功亏一篑!”
孙传庭循循诱导般的向兄弟三人解释着。
“总督大人,我看那郑芝龙分明就是有异心的,他之前说什么早就想要请罪,那都是在欺君,他如若早有这般想法,有的是机会!”
沈寿岳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道:“他之所以现在请罪,怕不是看到宁海军的战力之后,被殿下神威给吓到了。”
孙传庭不住叹息了一声,这沈寿岳平日看起来沉稳,怎么现在就这般不顾大局呢?
“你们难道以为殿下不知道吗?”
“你们不觉得殿下是在给郑芝龙机会吗?”
“而现在这一切,正是殿下所想要的吗?”
孙传庭一连反问道。
“殿下早就知道了?”
沈寿岳三兄弟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孙传庭。
“总督,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沈寿岳连忙询问道。
孙传庭晒笑一声,道:“很简单,从刚才郑芝龙请罪开始,你们就没有发现,殿下似乎早就有所预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