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朱歆禾将林觅清拉开,一副为她做主的架势,“我和老头子只认你做儿媳妇,这件事就是天塌下来也改变不了!”
“可是阿煜已经有别人了,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用……”
朱歆禾横眉,“他有谁了?”
“他……”
对上朱歆禾炯炯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梗在喉咙里。
她要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没准还真的成全那个唐知芝了。
朱歆禾当然没错过她眼底的纠结和迟疑,眸光微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看是你想多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拉着她在廊下坐下,语重心长地劝慰,“就算阿煜在外面有女人,也不代表就是喜欢,廷煜也快三十了,这个年纪的男人没点需求反而不正常。
“而且跟他那些花天酒地的发小,朋友们相比,他已经很有分寸了,起码不是绯闻缠身,对吧?”
林觅清垂着眸子,轻吸鼻子,没说话,但是抽泣声小了。
朱歆禾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和和气气,“其实像阿煜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只要娶了妻,便不会轻易辜负,就算他想辜负,也得问我和他父亲答不答应。
她拉过林觅清水葱似的手,轻轻捋了捋,“但是你也得明白,女人有时候不能太较真,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不要说人还不是你的,就算已经有了名分,男人也是会被你这个样子吓跑的!”
林觅清抬眸看朱歆禾,似乎在认真消化她的话。
晚风瑟瑟,吹动繁茂的枝叶跟着晃动,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晃。
朱歆禾轻轻松开她的手,抱着自己手臂搓了搓,“真是入秋寒啊,这么一会儿,人都冻透了。”
“伯母,我扶您进去吧,千万别冻感冒了。”
林觅清抹去眼尾的泪痕,嗓音乖巧温柔。
朱歆禾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笑着点头,“好,还是我们觅清会心疼人。”
林觅清扶着朱歆禾绕过庭院内的小池塘,进了正厅内的小院儿。
她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眸光闪烁着,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厉。
***
季廷煜直接把电话关机了。
至少,在今晚,他不想被那些琐碎的事情破坏了心情。
他大步走回卧房,床上的女人还在睡,满屋子都是她身上那股甜香味儿。
晕黄的灯光下,女人娇美的半张脸陷进雪白蓬松的枕头里,长长的睫毛宛如鸦羽般浓密。
他掀开被子,躺到她身侧。
不满于两个人之间过宽的距离,他长臂一伸,将女人结结实实抱个满怀。
恨不得将她柔软无骨的身躯揉到自己的胸膛里——
直到她在睡梦中发出一声不满的呢喃,他才松开一些力道。
他低头看,发现她仍旧没有醒来,睡得跟小猪一样,不由地失笑。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脸蛋上掐了一把,他怀疑现在就算把她卖了,她都不会醒来。
季廷煜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轻轻阖上眼,终于可以完全放松地睡一觉了。
翌日,清晨。
唐知芝迷迷糊糊睁开眼,清醒伴随而来的,是浑身被碾过的酸痛。
率先入目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再抬往上看,是一张深邃英挺的面孔。
男人睡得很沉,呼吸沉而缓。
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溜进来,室内并不十分昏暗。
所以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的脖子和肩膀上,浮着不少暗红色的抓痕。
她一怔,睡意消散大半。
脑海里昨晚他凶猛攻占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唐知芝霍然从床上起身,抓起自己的枕头就朝他砸去——
季廷煜被枕头命中,拨开枕头,露出一张慵懒迷人的俊脸,“看来你的体力恢复得不错。”
早知道昨晚就不该那么轻易饶了她,让她一大早就有力气在这瞪自己。
唐知芝掀开被子,立刻下床找衣服,同时,不忘冷声下逐客令,“请你马上穿衣服离开我家!”
地上衣服散落一地,有的已经撕成碎片,根本不能穿了——
她气鼓鼓地转身,刚要开口找他算账,门铃却突然响了。
唐知芝顿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