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凌泉睁开眼睛,连续四个时辰的修行并没有让他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常,凌泉心里纠结了一下咬咬牙决定再多修行一个时辰,这样凌泉的这一晚共比平常多修行了两个多时辰。
清晨时分凌泉再度睁开了眼睛,因为他突然想到既然对方能拿匕首威胁自己,自己自然也可以找点武器来防身,而且现在看来单单一个迷烟幻心阵只怕还不够,最好能在院子前边的那条小石板路上也布置出一座法阵这样就更稳妥了。凌泉思索着想到了过去所见过的一种阵法,或许正适合布置到外边的小路上,于是凌泉立马起身走了出去。他先去了华法塔,在华法塔内找到了记载有那座法阵的卷籍,那座法阵名叫千竹阵,也是注阵三十六篇当中的一篇,而且此阵还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阵法。据说在此法阵运行之后,会在法阵布置的地方显现出一片竹林,当然竹林只是幻阵的显现,竹林内的竹子也可以随施法者任意变幻,为得是用来迷惑敌人并将他们困住,当然如果这里真的有一片竹林的话,此法阵的威力将会变得更加厉害,只可惜小路沿途连大树都没几棵又哪里来的竹林。而凌泉之所以选择此阵更主要原因是它的另一项攻击能力,在此阵法运行开始之后可以将灵力凝聚成如片片竹叶一般的光刃,光刃如同落叶一般片片飘落又锋利无比,可以随着布阵者的操控攻击任何闯入的敌人。只是此法阵的最大缺点便是极耗损灵石,若要布置一座大范围的千竹阵,所需要的灵石便极多,这根本不是过去的凌泉敢随意尝试布置的,现在凌泉也只能利用司徒承的名义拿一点出来,毕竟无论如何还是保命要紧,现在的凌泉已经顾不得顾虑那么多了,更何况这些也都是混元教的东西。
上品弟子当真是有许多便利之处的,若其他一般弟子想要翻看华法塔内的东西,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包括方晶、教内贡献等等才能换到的,而凌泉坐为上品弟子除过一些特殊区域,绝大多数地方却都可以随意翻看。凌泉在将这千竹阵拓印到手之后便直接去了司徒承那里,而此时的司徒承似乎整晚都未曾动了一下,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坐姿在研究着眼前的阵图和其他的一些资料,甚至手里还多出了一张重新绘制好的阵图,看到凌泉走进来便立马说到“去,你到院子空地上按照这上边的图样先将这座法阵重新画出来,记得不能差一丝一毫!一会儿画好之后再将那包材料都给我换了,把新的也一并拿回来。”凌泉不敢耽搁立马走到院子当中开始按照司徒承的要求画阵图,这只是等比例缩小的法阵图样,真正布置出来的法阵自然会比这大的多,而之所以要先画出阵图再布置这种小阵就是为了确保绘制出来的阵法能否正常运行。所以阵图对于一座法阵来说是极其重要的,甚至可以说阵图便是一座法阵能否布置成功的关键,只有按照绘制的正确阵图才能百分之百的布置出来法阵,这也是为什么司徒承之前要求凌泉必须严格依照阵图的原因。
这副阵图很是复杂而且还包含了多处阵眼,所以凌泉绘制的整个过程都非常的谨慎,生怕自己出现丁点错误。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司徒承却突然说到“好了,就先到这里吧,你去把这些东西先都换了去,留下的我还需要再想想。”凌泉只好拿上那包材料再次去了储珍阁。然而待凌泉回来之后司徒承却并没有再让凌泉继续去画阵图,而是自己开始亲自动手还一边思索一边进行着修改。
凌泉看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关于自己是否能搬过来住的提议也没有机会说,便只好走出门外再次来到储珍阁。他拿出司徒承的令牌将千竹阵的阵具材料都换出来,接着又从储珍阁内拿了一套弓箭才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屋内。或许是那些人昨日见识到了自己阵法的厉害,还好今天并没有再过来,这也让一直悬着心的凌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回到屋内凌泉便开始按照阵法卷轴当中的描述开始试着布置那千竹阵,他也学着司徒承的做法先在院子当中画了一个阵图,接着按照卷轴当中所记载的又一件件将阵法材料都放到了某个位置,最后再摆放上剩余的阵具。
只是没想到凌泉刚刚摆放好第一件阵具,各材料与阵具之间便产生了连接,紧接着只看到灵力化作数道光刃开始朝着各处胡乱的斩去。凌泉心中大惊急忙闪向一旁,可即便如此前襟后背的衣服还是被光刃割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若不是他所穿的那件绿色里衣挡着,恐怕现在凌泉已经深受重伤。看着院墙上不断被割出的长长裂痕,凌泉急忙捡起一块碎石将其中一个阵具直接撞到了一边,这座暴走的法阵才总算停了下来。
看来若没有阵图的帮助,而单靠自己去胡乱尝试布阵还真是非常危险,可凌泉此刻却连自己在哪一步出了问题都还没有弄明白。凌泉不愿意就此放弃,思来想去决定先布置阵法当中的其他区域,而且有了刚才的恐怖经历他开始变得更为小心谨慎。凌泉仔细的了解了每一种材料的作用,接着又通过须弥金光诀再一件件将这些布阵材料逐一放置到特定的位置,可最后的结果却还是失败。他明白自己之所以连续失败正是由于这些材料的摆放位置导致,没有合理的布置就会使得灵力在阵具的牵引下产生错乱,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阵图绘制的缘故。只是没有阵图当中的详细注释,凌泉又不清楚阵具材料间哪种组合才是正确的。翻来覆去想不明白,最后凌泉索性心一横抱着阵具直接走出了门去,他准备用最笨的办法来反复测试。
星光之下凌泉独自一人摸黑开始在门外的石路两边摆弄着,布阵顺序大体上是固定的,留下便是摆放精确的问题。凌泉每连接一处都极为的谨慎,他不停的调整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再加上过去积累的一些阵法知识,在天亮以前终于勉强将这座法阵布置了出来,但是现在却还不知晓这法阵的威力究竟如何。凌泉不敢轻易的去启动这座法阵,生怕像昨晚一般再发生什么变故进而彻底不可收拾了,他只能暂时先将整座法阵全都埋起来,等晚上回来再重新研究。
当凌泉赶到司徒承那里的时候,司徒承莫名变得满脸土气,连头发和长胡子都乱成了一团,看起来更是说不出的颓废,看到凌泉走进来也没说什么,而是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阵法上。凌泉看着摆放在地上那复杂玄奥的法阵,饶有兴趣的眯着眼看了过去,可数息之后却又沮丧的扭过头。他明白自己对于阵法一途的理解还差的很远,这样复杂的高级法阵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看不懂,索性便转身回到屋内继续翻看司徒承推荐给自己的阵法集。然而正当凌泉专注的研习时,却不知司徒承何时又走了进来,“嗯?这是什么?”司徒承好奇的将凌泉不小心露出来的那张千竹阵的卷轴一下抽出来,不由分说便直接打开来看。“嗯,这个阵法有趣,攻守兼备、虚实结合。不过你拿上这种阵图要做什么?依你现在的水平只怕还无法布置出这样的法阵,你可不能好高骛远,还没学会跑就想去飞。”司徒承说着不由得又瞪向凌泉,“你现在连阵具都认不全,又哪来的精力去研究如此繁琐的套阵,此法阵功在外而防在内,攻防相连看似一座实则是两座镶嵌的法阵。两座阵法相辅相成、相互催生衔接确实不错,不过你要没有个几年的潜心修习只怕根本布置不出来。”凌泉默默的听着司徒承对于自己的否定,心里却细细思索着对方的话。“走吧,我准备先试一下这座法阵的威力,你在一旁帮我重新把这副新图画好。”
凌泉站在院子里边画新图,司徒承则在一旁不断的推演着。待凌泉将阵图画好,只见司徒承兴奋的搓了搓手随即默念法诀,只见大量灵力应声而起接着强烈的禁制之力凝结成数道光幕慢慢的融合成了一体。凌泉仔细的观察着各阵具间所形成的连接,一边感叹司徒承所布置的这座阵法的玄妙,一边又不由得暗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有对方这样的能力。然而时间刚刚过去十数息,阵法运行的数个地方便先后开始产生了变故,噼噼啪啪的爆破声不断传来,很快法阵开始变得不稳定。司徒承急忙掐诀操控着将法阵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又将凌泉所绘制的那张阵图扯了过去,接着连续在阵图上点了数个地方便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