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眉头蹙得愈发紧,人一旦代入进自己的设想,便会不由自主胡思乱想。
“啊!你该不会是被家暴了吧?”
像她这样初入社会的小女孩大多是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还没有被社会磨平棱角,正是心直口快喜欢抱打不平的年纪。
宫以诺闭了闭眼,淡淡开口:“我还没有老公。”
“啊?那你是被谁打的,报警了吗?这么多条伤痕,怎么可能是不小心砸到的,你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女孩一句接一句地追问,那刨根问底的架势,大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
宫以诺嘴角抽了一抽,“没有人说过你太聒噪吗?”
当‘聒噪’二字从嘴里蹦出来时,已然觉得有些唐突。她从来都懒于和陌生人搭腔,可如果再由她继续盘问下去,警察该登门了。
“有啊,我哥哥们都这么说我。他们还说就算他们有了女朋友,也会被我烦跑,所以注定情路坎坷。”女孩满不在乎地说道,满脸不以为然,“明明是他们自己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
宫以诺:‘???’她素来表情匮乏,所以在听到她的话时,突然觉得应该学几个表情以备不时之需——舒展面部僵硬的肌肉。
“我们叶教授还说我的性格不适合当医生。因为极易引起医患矛盾。他劝我改专业去学兽医,说…什么语言不通可以避免交流,就算最后真吵起来,家属或许能看在我是人的份上不忍心为难我,说不定还会给我赔礼道歉。”
她没心没肺地冲宫以诺笑了笑,又继续说:“其实我也不算很能说,只有遇到合眼缘的人还有熟人,话才这么多。虽然你表面看着冷淡,但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莫名其妙地很喜欢你。我一向遵从自己的内心,爱和恨从不遮遮掩掩。”
说罢,她似觉得不妥,又赶忙解释道:“不过你千万别怀疑我的动机和智商,都是好的!哈哈哈,能在这里遇见你,是咱俩的缘分。”
宫以诺不禁莞尔,像她这样直抒己见的人少之又少,想必是被父母兄长保护的很好,才会纯一不杂。
她看着女孩清澈如镜的眼睛,红唇微扬,“缘分两个字不适合用在这种场合。”
“啊?”女孩羞涩地摸了摸脑袋,有些懊恼,“抱歉!”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可以进去了吗?”男人温润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可…可以了叶教授,你进来吧!”
他一进来便看见女孩涨红的脸,打趣说:“你拆个纱布,脸能都红成这样,难不成是被酒精熏醉了?”
只见女孩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要你管!”
男人兀自笑了笑,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诊查床上。女人背对着他,衣服拉链敞开至腰窝,露出了白皙秀颀的脖颈和莹润的肩膀,肩膀下方的伤口残败糜烂的裸露在外。
“怎么样?”
女孩努着嘴回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有必要问我?”
男人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斯文的脸庞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先将伤口清理好了,再把这药膏涂在红肿的地方,切记撕裂的地方先不要上药。记住了么?”
“我知道,你唠唠叨叨的烦不烦呀,赶紧出去出去。”女孩从他手里取过药膏,便把他往外轰。
“你这才老实了几天,这就又原型毕露了!”他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推了出去,后半句话被响亮的关门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