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谁下的药?

萧弄眼底一片冰冷,压下心底陡然升起的怒火:“没让你废话这么多,怎么解。”

“药性太猛了,我也配不出解药。”

楼清棠的视线落到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上,因为药性脸色潮红,更添三分艳色,舔了下唇,语气暧昧:“若是不解,这小美人是撑不过今晚的,但眼下只有两个办法,其一,看到外面那条河了吗?丢下去。二嘛,就是找个人帮他解——知道定王殿下洁身自好,不沾美色,要不我委屈委屈献个身?”

萧弄倏然拉起衣袍,严严实实挡住钟宴笙的脸,淡淡道:“丢下去。”

语气不是开玩笑,说的也显然不是他护在怀里那个。

楼清棠面色一变:“萧衔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辛辛苦苦帮你解毒……”

楼清棠骂骂咧咧地被拖下去时,展戎很有眼色地带着其余人退出了房间。

屋外涛涛的水声衬得屋内愈发静谧,烛光微微跃动着,明灭不定。

萧弄低下头,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怀里的人。

这是他解毒之后,视线恢复,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他的脸。

刚从水里捞回来,漂亮的眉目被水洗得格外清晰好看,额上细细的红抹额歪歪的快要掉下来了,乌黑的长发湿成一绺绺的,粘在雪白的脖颈上和额头上。

像只不小心了落了水,羽毛湿漉漉的,在他手心里细细发颤的漂亮小雀儿。

那股幽兰似的香气愈发明显,湿润滚热地环绕着萧弄。

而钟宴笙一无所知,只知道茫然地往他怀里蹭,睫毛濡湿,额发散乱,脸上潮红一片,像颗熟透了的果子,轻轻一咬,就会破皮溢出香甜的汁液。

萧弄的视线落定在他的唇瓣上,那两瓣唇润泽饱满,红得像揉碎糜烂的花瓣,微微张开喘着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手腕上,红的舌白的齿,分明得让人不敢多看。

他又要哭了,哽咽地喃喃:“好热,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把钟宴笙丢回河里,他估计撑不过今晚。

找其他人给他解药……

萧弄忽然攥住了那只不安分往他身上摸的手。

钟宴笙想往萧弄身上靠,用他冰凉的衣服和肌肤给自己解热,却被按着不能动,快被那股热意逼疯了。

萧弄毫不动容似的,捏着他的下颌,盯着那双水润发红的眼,凑近他问:“我是谁?”

滚热的皮肤突然贴来凉凉的手指,钟宴笙感觉很舒服,神色恍惚地睁开眼,朦胧地看了他许久,那张红得厉害的唇瓣启启合合,吐息滚烫:“……哥哥?”

他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磨人,声音又有多绵软。

只是叫一声哥哥,婉转得像在叫情人。

萧弄的眸色深暗下去,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看着那张潮红的秀美容颜,手指上移,拇指缓缓摩挲着他的唇瓣,感受到指尖的美好触感,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语气却很平淡:“想要我给你解药吗?迢迢。”

他第一次叫他迢迢。

钟宴笙的脑子一团浆糊,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小名,哽咽了一下,急切地回答:“要……要!”

随即钟宴笙听到声低低的笑,那声音很熟悉,磁性低沉,听得他耳根发麻,与此同时,桎梏着他的手一松。

萧弄低覆下来,顺势一扯钟宴笙的腰带。

……没扯动。

系得死紧。

沉默了下,萧弄的眉毛扬起来,发现居然系的是个死结,干脆直接扯断了腰带,又发现腰带之下的衣裳层层叠叠的,包了好几层,只得略微坐正,艰难地剥笋,边剥边拍了下钟宴笙后腰,感到无奈的好笑:“包这么紧。”

钟宴笙被拍得抖了下,意识再度被燥热吞没,迟迟触碰不到萧弄,急得他差点哭出来。

好在那片凉凉的肌肤很快又贴了回来,他满足地抱上去,不得章法地在他身上贴蹭,陷在一片火热的潮热中,始终找不到倾泻口。

他只能急切地再次追上去,嘴唇不小心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凉凉的,像去岁盛夏时吃过的酥酪,钟宴笙很喜欢,痴缠着张开嘴咬过去。

唇瓣突然被咬住,萧弄的呼吸沉了沉,略微一顿之后,掐着钟宴笙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追着那两瓣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钟宴笙整个人都很热,连嘴唇和舌尖都是烫的。

无意间讨来的亲吻太深太重,舌尖很痛,唇瓣也发痛发麻,像是雄狮叼住了猎物般,要将他口口吞吃下去。

可惜钟宴笙被燥热折磨着,即使如此,还是拼命往萧弄怀里钻,贪恋地汲取那一丝丝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