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钟宴笙还是被弄疼了。

萧弄对他总是那样,好到了极致,也坏到了极致。

等萧弄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又疼又累又困的,快要睡着了。

钟宴笙都分不清楚,究竟是他在哄着萧弄不要睡他,还是萧弄哄着他在作弄他了。

虽然没有和萧弄睡觉,但是好像比睡觉还累。

累到他垂落在床边的手指又被踏雪凑上来啪嗒啪嗒舔了,也没力气收回来。

好在偷偷摸摸爬上床的踏雪很快又被萧弄一巴掌扇了下去,钟宴笙蜷了蜷手指,扯了扯他,不大高兴:“不要打它。”

萧弄冷冷看了眼趴回床边甩着蓬松尾巴的大猫,用被子把钟宴笙裹成一小团。

钟宴笙身上很不舒服,气若游丝地骂:“腿疼……坏狗,我不和你睡觉了。”

萧弄装没听到,嗓音放得低柔,哄他:“睡会儿。”

钟宴笙恍恍惚惚的,差点睡过去,又强撑着睁开眼皮,呆了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沐浴。”

他被萧弄搞得乱七八糟、湿漉漉的。

钟宴笙鸦黑的眼睫湿成一簇簇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和沙哑,抱怨:“我被你弄得好脏。”

娇气又漂亮的。

萧弄的喉结滚了几下,低头瞅着他,凑过去亲他浓黑的眼尾:“老实一点,不要勾我。”

钟宴笙愣了一下,委屈得想踹他:“我没有!”

萧弄滚烫的吻落在他眼皮上:“你有。”

“……”

钟宴笙真的好想骂他。

但是他没什么力气了,闷闷地拿脑袋磕了下萧弄的下颌,就不敢再乱动了,困倦地合上了眼。

虽然萧弄把绳子割断松绑了,不过好在治疗顺利,现在定王殿下又有一个清醒的脑袋瓜了。

还得让楼清棠再看看……但他现在太累了,想先睡会儿。

看着钟宴笙的呼吸逐渐均匀,脸上犹有泪痕,他今天哭得太多了,眼皮红红的,嘴唇也很红,像是抹了胭脂水粉,愈发昳丽惊人。

甜滋滋的。

萧弄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才轻轻松开他,起身走到屋外。

在楼清棠的努力劝说之下,展戎和卫绫都站得远远的,见终于有人出来,纷纷望来。

萧弄懒倦地披着外裳,长发还散着,抱臂倚在门边,唇角被磕破的一点极为显眼,颈子上若隐若现的有个牙印,比起高高在上的定王殿下,更像个跟心爱的情人厮混了一夜的贵公子,不咸不淡吩咐:“备热水来。”

楼清棠惊奇探头:“哟,醒了?还真有效啊。”

亲密的接触真能让他脑子清醒,这是个什么道理,姓萧的莫不是在故意装傻耍流氓?

展戎打了个响指,默不作声地给跟上来的暗卫眼神,示意他们去山寨里找浴桶准备。

卫绫:“……”

卫绫的脸色微微变了,下意识按上了腰间的刀,望着萧弄的眼神无比复杂。

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不过萧弄懒得多看别人一眼,吩咐完了,便转身回到屋里。

之前在画舫上,他就是一转身,回去漂亮的小雀儿就不见了。

这会儿什么事都不重要,他得守着钟宴笙才安心。

在卫绫的默许之下,热水很快备好了,还送来份甜汤。

钟宴笙已经睡熟了,喂汤就张嘴,乖得让人心软,被萧弄从被子里剥出来抱到浴桶里,也毫无反应,软绵绵地靠着他,有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信任和依赖。

萧弄怕他滑到水里,跟着进了浴桶,慢慢给钟宴笙沐浴,把被弄得脏兮兮的小雀儿洗干净。

他烦人得很,洗到头发,要玩会儿钟宴笙的头发,洗到手指,也要把玩一会儿他的手指,钟宴笙睡梦里也被烦透了,嘟嘟囔囔地说梦话骂人。

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骂萧弄是狗,以后不给他被子盖。

萧弄仔细听了会儿,忍俊不禁,把人又揉了一顿,才湿淋淋地抱出来,仔细擦干水弄干头发,送回床上。

身上整洁了不少,钟宴笙睡得舒适了许多,但还是有些不安定,眉尖细细蹙着,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过来了,方才安下心,脑袋蹭到萧弄怀里,呼吸绵长。

等钟宴笙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睡得太沉,醒来时还有些分辨不清今夕是何夕,但对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恐惧,好在他一动,身边的人也跟着动了一下,手臂搂紧了他:“醒了?”

熟悉的嗓音落入耳中,钟宴笙飘忽不定的心定下来,迷迷糊糊问:“你醒着吗?”

是在问他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

萧弄莞尔,恶劣地凑到他耳边,磨了磨他的耳垂:“你说呢,小主人?”

……

明显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