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萧弄的瞳孔明显震颤了一下。
虽然趴在他怀里的人生得漂亮得过分,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跟男人成亲?!
钟宴笙仰脸看他:“你不信
吗?我知道你胸上有一粒小痣,右腿上有一道小指长的疤痕,是你小时候偷你爹的剑,不小心划到的。”
那么私密的地方,钟宴笙一说出来,少年萧弄的气息明显有些不稳起来。
看他这个样子,钟宴笙玩心忽起:“你看,我是不是比你大几岁?平时我们相处的时候,你都叫我哥哥。”
这么腻味的称呼,萧闻澜都不会叫。
少年萧弄皱起眉:“不可能。”
钟宴笙哄他:“真的呀,我不骗人的,你叫我哥哥嘛。”
他嗓音软软的,眼神带着期待,让人很难拒绝,少年萧弄沉默地盯着他,心里犹疑。
确实比他要大几岁的样子。
他隔了好半晌,才微蹙着眉,迟疑着叫了声:“哥哥?”
钟宴笙偷偷笑,奖励地抬起头去啄他的唇,黏黏糊糊的亲吻让少年萧弄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可是那张沾染着芬芳的唇瓣又像是带着魔力,吸引他沉溺进去。
软软的嘴唇在他唇瓣上蹭来蹭去,有些痒,随即试探着伸出了舌头,小猫儿似的,不太熟练地舔过来。
掐在那把窄腰上的手顿时一紧,少年萧弄心里惊怒不已,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好不知廉耻!
他居然……还伸舌头!
平时都是萧弄主动,钟宴笙在他极强的占有性与攻击性下,也生不出反抗的力气,总是被亲得头晕晕的,但是轮到自己主动,钟宴笙就有点生涩了。
他舔了几下萧弄的唇缝,就想退回去。
察觉到钟宴笙的动作,少年萧弄眸色一沉,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追过去含住他的唇,不得章法地舔咬过去,因为不熟练,唇齿磕碰到,把钟宴笙磕得呜了声。
低微的痛呼引人怜惜,却更叫人作恶欲膨胀。
尝到唇舌的柔软,少年萧弄急迫地将他压到地上,越亲越深,呼吸缠绕。
这个年纪的萧弄要更莽撞,完全没有往后收放自如的从容,吃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就愈发舍不得松口,钟宴笙没想到他都跟萧弄亲过那么多次了,还能被吻得喘不上气,差点快憋死的时候,压在他唇上的力道才稍微一松。
他浑身的衣袍都散乱开来了,黑发也披散着,浓黑的长睫沾染了湿意,嘴唇却水红一片,像一片薄薄的白瓷,易碎的漂亮。
少年萧弄的喘息也有些粗急,盯着他的样子,像是又要亲过来。
钟宴笙眼前还发着花,赶紧推他,可他那点细微的力气,比起拒绝更像是欲拒还迎:“让我喘口气……萧衔危!”
凑到他唇畔的少年一顿,倏地抬起眸子,幽蓝的眸子里浮出清晰的妒意:“萧衔危是谁?他也这样亲你?”
钟宴笙无言了一阵,刚想开口回答,被风吹得半掩的书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熟悉的修长人影出现在门口。
钟宴笙震愕地瞪大了眼:“哥哥?”
少年萧弄猛地回头,撞上了一双同样的蓝眸。
萧
弄站在门口,缓慢打量了下俩人的姿势,目光在钟宴笙湿红的唇瓣上重点停留了片刻后,缓缓道:“迢迢,过来。”
低沉郁丽的嗓音十分熟悉,钟宴笙下意识起身想过去,又被少年萧弄重重拽住了手腕。
他一时为难,看看青涩沉默的少年萧弄,又瞅瞅俊美成熟的萧弄。
两个都是萧弄,他、他该到谁身边啊?
少年萧弄眸色一厉:“他就是你一直在喊的萧衔危?”
萧弄冷嗤一声:“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怎么还吵起来了?
钟宴笙呆了一下,下一刻,就听到“噌”一声拔剑声。
门边的萧弄拔出了剑。
少年萧弄看他一眼,将钟宴笙往旁边轻轻一推。
钟宴笙话还没出口,俩人居然就打起来了!
两把一模一样的剑,与一模一样的剑术与身法,又快又狠又厉,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打斗!
兵刃相接的清脆声听得钟宴笙心惊胆战,连忙大喊:“住手!”
他一喊,俩人的身形同时一顿,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眸朝他看过来,直勾勾盯着他。
萧弄朝他勾了勾唇:“那迢迢,你要谁?”
钟宴笙愣在原地。
没有得到回答,俩人再次对上!
钟宴笙头都大了:“住手!”
这次是少年萧弄开口:“选好了吗?”
“迢迢,更喜欢谁?”
钟宴笙被那两双眼睛盯着,气势弱下来:“我、我都喜欢可以吗,你们不要打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萧弄啊!
萧弄轻轻叹了口气:“迢迢,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只可以喜欢一个。”
钟宴笙都想哭了:“可是,可是你们就是一个人呀……”
“不行。”
少年萧弄和萧弄不知何时默契地停了手,朝他靠过来,一左一右,将他囚困在其中:“只能选一个。”
察觉到他们眼底深浓的颜色,钟宴笙咬着唇,长长的眼睫越来越湿,慌慌地左看看,右看看,拔腿就想跑出书房。
刚跑了一步,就被萧弄长手一捞,攥住他细瘦的左手,抓了回来。
少年萧弄攥住他右边的手腕,一眨不眨盯着他:“选萧衔危,还是选我?”
你不就是萧衔危吗?
明明就是一个人,怎么都那么不讲理!
钟宴笙被灼灼逼视着,硬着头皮:“我……”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脚上痒痒的,头脑一阵昏沉,再睁开眼,被泪意模糊的场景逐渐变化,视线清晰起来时,已经是熟悉的兰清殿了。
踏雪正趴在床上,尾巴一扫一扫的,扫过他露出来的双脚,细细的痒将他从睡梦中唤醒了过来。
钟宴笙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床畔还留着余温,他过了好久,才迟钝地用脚把蹭到他脚边的踏雪推开。
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怎样荒诞的梦,他脸红耳赤地缩进被子里,耳根升腾起一股烧灼的热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呀……都是萧弄的错!
正在心底偷偷骂着人,他突然整个人被连着被子团了团,抱了起来。
萧弄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小懒猫,都巳时了还不起?”
钟宴笙听到他的声音,耳根烧得愈发厉害,缩在被子里不想冒出头。
萧弄不怎么费力地把他剥出来:“当心闷着自己……嗯?脸怎么这么红?”
钟宴笙被剥出来,看都不敢看萧弄一眼,愤愤地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萧弄莫名其妙被捶了一下,也不生气,指尖碾了碾沾染着小陛下香气的薄被,漫不经心地放到鼻间嗅了嗅,眉梢一挑,几乎立刻就猜出了他别别扭扭的原因:“做什么梦了?”
钟宴笙的耳根更红了,瞪了他一眼,跳下床,飞快地往外跑,朝着温泉池而去。
萧弄动作散漫地跟上:“迢迢,慢一些,别摔了。”
看来他得在温泉里仔细问一问这小孩儿,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