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太子想的一样,乙队有裴泓、钟思渡和萧闻澜二个蹴鞠高手,的确很难对付。
甲队带着球,一个照面就会被夺过去,精准地一脚踢进球门里,比分一下被拉远了。
小太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眼见着甲队只进了一球,有些着急起来,环视了一番场上,这才注意到,由裴泓带队的乙队的确是有些内部矛盾,但甲队也不遑多让。
京中的贵族都是有些排外的,萧弄多年未回京,又是拿着实际军功的人,大伙儿心里多少有点抵触,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总是不把球传给他。
加之乙队有二个蹴鞠高手,他们也没什么信心,觉得此次必输无疑,都怯战了。
小太子抿抿唇,心里不太高兴,中场休息的时候,把每个人都念叨了一遍:“不许欺负世子,把球传给人家!否则下次你们就别来了。”
其他人脸色怏怏的:“……是。”
小太子板着脸,继续教训:“一会儿拿个零分,脸上很有光吗?下一场都听萧世子的。”
凶巴巴的。
萧弄几乎笑出来,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没看出来小殿下还很在意输赢。”
小太子被人伺候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扬起脑袋,眼底没有一丝阴霾,语气认真:“球场如战场,无论对面是谁,总该全力以赴,不该引颈受戮。”
萧弄对着那样一双眼睛,看着他的脑袋,手心痒痒的,突然很想揉一把他的脑袋,也确实那么做了。
对上小殿下诧异的眼神,他的嗓音低柔:“带你赢。”
下半场开始,有了小太子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再对萧弄排外,听令行事,顿时不像之前那样松松散散、一碰就倒,有了些许纪律。
萧弄身高腿长,动作迅捷,球到了他脚下,只有萧闻澜跟得上。
蹴鞠场上,萧闻澜也不怕他哥了,冲过来试图夺球,萧弄看他一眼,带着球要往左边冲刺,萧闻澜全神贯注盯着他的动作,见状立刻扑向左边,哪知道萧弄只是一晃,收放自如地带着球拐向另一边。
察觉到球被带向右时,萧闻澜就感觉不好,哎呀了声,听到小太监兴奋地挥了挥旗帜大喊:“甲队进球!”
小太子虽然力气不大,但轻巧灵活,带着球撞上了裴泓和钟思渡,刚感到不妙,岂料那俩人对视一眼,竟然在这时候为谁来截他的球有了矛盾。
钟思渡:“我来。”
裴泓:“凭什么?”
刚巧萧弄赶来了,小太子趁着他俩吵,果断把球踢给萧
弄:“萧弄!”
萧弄默契接球,反脚一踢,精准落入球门。
裴泓和钟思渡:“……”
香快要燃尽时,原本差距极大的比分已经被萧弄拉得不相上下,分数相同。
意识到不对,裴泓和钟思渡不得不合作起来,一旦球到了萧弄脚下,俩人就带着人合力围上去,针对起萧弄。
萧弄不至于被他们夺走了球,但却没机会将球踢进门了。
其他人顿时焦急起来。
除了萧弄外,甲队其他人的蹴鞠水平都平平无奇,准头也不好,眼见着胜利在望了,景王跟钟世子怎么就不吵了呢!
就在这个瞬间,萧弄突然将球传向小太子:“迢迢!”
踢了这么会儿球,俩人已经有了些默契,听到萧弄叫自己的小名,小太子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趁着乙队的人都在围攻萧弄,带着球果断朝着球门用尽全力一踢!
场上当啷一声,小太监兴奋得脸都红了,拼命挥旗,喊得声音都哑了:“太子殿下进一球!”
“时间到,甲队胜!”
甲队的人立刻欢呼击掌。
小太子气喘吁吁的,都没敢看自己有没有踢进去,听到小太监的喊声,眼睛都亮起来了,跑到萧弄身边时,累得发软发酸的脚踉跄了一下。
眼见着他要摔了,萧弄张开双臂朝前一步,稳稳接住了少年纤长单薄的身躯,将他抱了个满怀。
周围瞪过来的视线里掺杂了一片微妙的羡慕。
小太子摔到萧弄怀里,蒙了一下,才从他怀里仰起脸,额间的额外歪了,满头乌发略略汗湿,显得有些乱糟糟的,秀美的脸颊泛着兴奋的红,眼睛亮亮的:“我们赢了!”
萧弄搂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低低笑了声:“说了带你赢……迢迢,最后一球踢得很好。”
小太子都没发觉他的称呼变了,笑得眼睛弯起来,夸起人甜津津的,没有把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是你传得好,不是你的话,我们都赢不了。”
萧弄有些轻飘飘的,见他高兴的样子,禁不住也跟着高兴。
打胜仗都没这么高兴过。
裴泓凉飕飕的声音冷不丁插进来:“世子殿下,你抱够没有?”
萧弄这才松开小太子,但放在他肩上的手却没拿开,隐隐将人护在自己范围里的样子,像圈着猎物的野兽,懒懒散散道:“输家不要说话。”
裴泓:“……”
踢完球,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经过这一场,小太子对萧弄不由多了几分在意,颇有些恋恋不舍,但介于俩人身份,又有些羞涩腼腆,小小声道:“世子若是有空,也可以多来宫里找我。”
说完就感到不好意思,赶紧转身跑了。
萧弄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回来,幽蓝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生生把人的脸看红了,才含笑应了声,松开手,目送他离开。
旁人不知道,但萧闻澜可太清楚他哥有多讨厌婚约、讨厌小太子了,见着他定定望着小太子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压低声音问:“哥,你不是因为婚约和小太子不回京的吗?”
萧弄面不改色:“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萧闻澜:“……”
萧弄又看了眼少年离开的方向,方才步态懒散地跟着萧闻澜往外走,走着走着,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他的傻弟弟。
萧闻澜一直待在京城,几乎可以算是和迢迢一起长大的了。
听他娘说,迢迢幼时玉雪团团,跟个玉雕的娃娃似的,谁见了都喜欢。
他没见过。
但是今日球场上的这些人应当都见过。
萧弄舔了舔牙尖,心里陡然涌出一股夹杂着酸意的后悔,冒着寒气的眼神盯得萧闻澜后背发毛。
失误,回京晚了。
他本来该是迢迢的青梅竹马的。
迢迢要是跟他一起长大,就不会生疏地喊他世子,而是叫他哥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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