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去年钟宴笙分化那天,湿红着眼眶伸手要他抱的钟宴笙靠过来时,萧弄可以轻而易举地叼住全身心信任依赖着他的Oga,在无人的独栋房间里,将他按在床上,狠狠咬穿他的腺体,注入信息素标记他,弄得他哭得嗓子发哑都爬不出去。
但他最后只是待在不安的钟宴笙身边,像摸小猫儿L似的顺着他的背安抚,给他注射完抑制剂,就狼狈地离开了。
哥哥每次推开他,都是温和坚定而克制的。
钟宴笙似懂非懂,感觉萧弄就是因为他年纪小,或者就是把他当弟弟。
可是他的腺体都发育成熟了,哪里小了。
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什么较劲,那晚之后,钟宴笙每天都严严实实贴好腺体贴,不给萧弄闻了。
晚上辅导作业也不让萧弄抱着他写了,绷着小脸只让萧弄坐旁边。
除了每天早上帮忙打领带的短短几分钟,俩人的接触一下变得无比稀少,天天看着漂亮的小孩儿L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却嗅不到一缕信息素的味道,萧弄明显的有点焦躁起来。
偏偏钟宴笙故意报复似的,天气逐渐热起来后,不知道从哪儿L偷了件他的衬衣,每晚洗完澡,就穿着衬衣噔噔噔跑下楼去翻冰箱喝冰饮。
萧弄的衬衣对他来说太长太宽,刚好罩在大腿的位置,走路时莹润肉感的腿根若隐若现的,修长细白的腿明晃晃的露出来,萧弄偶尔推开门撞上,喉间干渴得活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十几年,差点拧断门把。
每晚梦里都频繁晃过那些画面,充斥着衬衣的撕裂声。
萧弄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钟宴笙,他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乖乖坐在那儿L朝他笑一笑,就足够有吸引力和诱惑了。
但说出来感觉他怪变态的。
他只能咬着牙忍着,上前把钟宴笙的冰饮抢过来:“迢迢,晚上不要喝冰饮,当心胃不舒服。”
钟宴笙仰起脸,和他对视半晌,又低下脑袋,看看他腿间,仿佛很不满意似的,轻轻哼了一声,转身拉开门进屋。
萧弄的视线黏在他身上,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克制住跟上去把人摁到门板上,撕开他后颈上碍眼的腺体贴,抵着那片柔软的肌肤使劲嗅闻舔吻的冲动。
小祖宗生起小脾气来真的很要命。
朝夕相处了整整俩月,萧弄都没能再闻到那缕幽微的兰香。
体检时就被好友兼私人大夫笑了:“我的天啊,萧总,你最近是怎么了,欲求不满吗,Alpha信息素冲得简直要朝着我的脸打一拳了!”
萧弄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翘着,眼皮都没抬一下:“我现在就可以先打你一拳。”
“哎哎,别医闹啊。”
楼清棠谨慎地退后几步,翻看起他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数:“你不是费了好大功夫,让你的小宝贝跟你住一块儿L了吗,怎么信息素状态还是这么不稳定?不应该啊,你们俩信息素匹配度很高的,他能安抚你的
才对。”
还安抚,那小孩儿L恨不得火里浇油。
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完全不知道一个Oga在对他有欲望的Alpha面前做这些,简直是不想下床了。
可是萧弄现在又不能动他。
萧弄更烦躁了:“闭嘴。”
楼清棠瞅他两眼:“哟,这么冲,你不会是被你的小宝贝拒绝了吧?”
萧弄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平静:“我拒绝他。”
楼清棠大惊失色:“送上门的小美人你都不要?咱俩大学同学几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柳下惠?”
萧弄冷冷道:“他没成年。”
“也就一个月不到了吧。”楼清棠摸着下巴,“啧啧,你居然是个这么有原则和底线的人。”
萧弄不太耐烦:“说报告。”
“总结一下,以你最近的报告来看,今年你的易感期就在最近半个月到一月了。”楼清棠弹了弹手里的报告单,“你的小宝贝马上高考完也成年了吧?还挺赶巧,不过作为良心大夫,我不建议你易感期嚯嚯人家啊。”
每个Alpha都会经历易感期,易感期来临的时候,Alpha通常理智处于下风,对Alpha会排斥到充满野兽般的攻击性,反之,对Oga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则会膨胀到扭曲的地步。
萧弄分化之后,易感期就比寻常Alpha的要紊乱,每次易感期降临,都是一阵兵荒马乱,只能靠着打抑制剂,和周围人隔离开来,生生熬过那几天。
楼清棠的建议的确十分良心,萧弄平时一直在克制,等易感期来临理智丧失的时候,钟宴笙得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钟宴笙这段时间老老实实贴着腺体贴,反而对他自己是个保护,否则这几天萧弄状态不好,说不定闻着闻着,就会理智突然崩塌,把人拖进自己的房间。
易感期来临前的烦躁不安已经出现了,萧弄非常熟悉这个感觉,按着眉心,嗓音低哑:“我知道。”
哪怕再渴求,他也舍不得伤害到钟宴笙。
至少得先等易感期过去,他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告白。
高三最后几天,学校里的气氛反而没那么紧绷了。
拍毕业照的当天,学校允许学生家属进校,钟宴笙拍完班级合照,就一堆人来找他合影,他干脆躲到树荫来不来。
萧弄半天没回应,钟宴笙刚有些失望,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迢迢。”
钟宴笙惊喜地转过头:“哥哥!”
萧弄带着一束花,西装革履,步履从容,高大俊美的Alpha吸引了无数视线,看着穿着校服的男生飞奔过来,伸手接住他:“躲在树荫
钟宴笙不乐意被叫成蘑菇,踢踢他的鞋沿:“谁让你不回我消息。”
萧弄低低笑了声,将花递给他:“恭喜我的迢迢毕业了。”
钟宴笙耳根
微红,抿着唇接过来。
附近突然响起咔嚓一声,萧弄下意识抬手将钟宴笙护到怀里,抬头看过去,见到是个穿着校服的Beta,举着个拍立得,跑过来笑嘻嘻地把相片递给钟宴笙:“钟宴笙,给你!”
相片里正是萧弄递花给钟宴笙的画面。
穿着西装正服,只因为热扯松了几颗纽扣的成熟男人,和仰着脸看着他,校服一角被风灌着飞起的青涩男生,站在一起,画面意外的和谐。
钟宴笙小声道了谢谢,还没接过来呢,萧弄就截过了那张照片,仔细看了半晌,从容地放进钱包里。
钟宴笙一眼就注意到了,萧弄钱包里放着张他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去年暑假萧弄故意避着他那段时间,他跟家人出去旅游拍的。
钟宴笙震惊地伸手去抓:“你偷藏我照片!”
萧弄一抬胳膊,仗着身高,轻松避开他的手,翻过那张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揉了把他的脑袋:“冤枉,我很光明正大的。”
“……”
钟宴笙的心怦怦跳,回去就严肃地搜了半天,一个Alpha将Oga的照片随身带在钱包里是什么意思。
然后晕晕乎乎地到半夜都没睡着,忍不住披着小被子爬起来,轻手轻脚推开房门,钻到萧弄的房间,趴到萧弄床边。
因为易感期逐渐来临,近来萧弄每晚都会打一针抑制剂,避免一想到钟宴笙睡在隔壁,会让理智失控。
哪知道人家自己哒哒哒跑过来了。
他好不容易睡着,半睡半醒地被戳醒,就看到少年趴在床边,下巴搭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哥哥,我想跟你一起睡觉。”
好不容易稳住的理智差点崩盘。
萧弄额角青筋微露,弯身把钟宴笙一把抱起来,冷着脸带回他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随即不顾怀里人的挣扎,把他翻过去,手下第一次不留情,啪地一下,抽得钟宴笙惊叫着挣扎。
萧弄的火气这才稍缓了点,轻柔地揉了几下他方才被打的地方,声音带着几分旖旎的警告意味:“老实睡觉。”
钟宴笙生怕再被他打屁股,含着一包眼泪,委屈地缩回被子里。
萧弄这个大混蛋!!!
他生闷气,听到萧弄还没走,脑袋钻进被子里不想看他。
片刻之后,就感觉到脑袋被温和地揉了两下。
“乖乖,等高考完后再说。”
好吧。
钟宴笙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看萧弄轻轻退出他的房间,心想,那就等考完再说。
高考的前一天,钟宴笙被父母接回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