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她放开压制,任由自身真元冲入神门穴,镇压外来真元。
漆黑真元立刻暴动,竟是分化出一张张漆黑的小嘴,张口便将真元吞下,自身当即壮大一分。
向苼立刻收回所有真元,然而还是有一小部分被吞噬,漆黑真元壮大双倍有余,浩浩荡荡地向太渊穴进发。
手腕处针扎般地疼痛起来。
向苼眼睁睁看着太渊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沦陷,神色阴寒。
这黑色真元的品质,竟还在她之上,且有吞噬之效,颇为难缠。
陆玉山想必早有所料,才断定她无法应付,终有一日会去求他。
然而,他却不知一事。
向苼深吸一口气,面容恢复平静,她心下一动,剑力霎时涌入丹田,与真元融为一体。
《飞剑诀》有言,剑元极纯,极粹,可破万法。
这一个月来,她废寝忘食地练剑,不就是为今日这一刻吗?
向苼目露果断,调转剑元冲进太渊穴当中,透明的真元宛如狼入羊群,摧枯拉朽般扫灭黑色真元。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吞噬太渊穴的黑色真元便被肃清一空!
向苼精神一振,再行控制真元转入神门穴,黑色真元亦是不堪一击,轻而易举被扫灭,唯独留下一缕孱弱的黑色根系,在剑元中不断磨灭,渐渐不支。
堪堪磨灭九成根系,向苼忽然停下,收回所有剑元。
她思忖片刻,又调入一丝普通真元,化为黑色真元填入其中,造成黑色真元满溢的假象,这才收手。
做完这些,向苼取出一点元泉喝下。
消化片刻后,她内视一番,看到已经恢复如初的太渊穴,唇角微勾。
看来,她还命不该绝。
接下来一段时日,向苼每日都去向鸿羽院中金针渡穴,脸色亦是一日比一日憔悴,仆人间不禁议论纷纷,然而在向鸿羽严惩一番后,再也无人敢说什么。
这一日,向鸿羽方才种下第二十针,向苼忽然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守在一边的琴机顿时大惊,“苼小姐!”
“苼儿,你这是怎么了?”
向鸿羽皱眉,“师父,怎么才二十针就受不住了?”
“为师当日就说过,温灵丹虽不是必要,却能减轻炉鼎痛苦,你只当耳旁风,炉鼎痛得受不住了,自然便吐血了。”
识海老者冷哼一声,“本以为至多十针便会如此,这小丫头倒是能忍。”
“师父,温灵丹价值不菲,我灵石不多,还得修炼。”
向鸿羽蹙了蹙眉,传音回道:“疼痛而已,苼儿既然能忍,便让她继续忍,我为她多准备些伤药就是。”
识海老者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你小子,心如蛇蝎,毫无良心,果真是修魔的料!”
向鸿羽脸色微沉,这夸赞可一点也不好听。
向苼擦去嘴边血迹,撑起身子,神色凄然,怯怯地说道:“哥哥,今日结束,苼儿这便回去歇息了。”
说着,她也不顾向鸿羽是何反应,摇摇晃晃地离开静室。
向鸿羽神色闪过一丝一样。
这丫头是发觉了,却还是如此顺从?
也好。
他眉头略微舒展,如此逆来顺受,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他收回视线,一眼便看到琴机满脸紧张,就欲追上去,他心中立刻不舒服起来,一口叫住她。
“琴机!”
琴机脚步一顿,回头恭敬行礼:“公子。”
向鸿羽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你近日有些奇怪,平日里见你与苼儿关系不错,现在……就没什么想问的?”
琴机脸色微变,“公子说得哪里话?奴婢是与苼儿小姐关系还行,可您才是主人,奴婢这点轻重还是能分清的。奴婢关心她,不过是怕误了主人大事。”
“你知道便好。”
向鸿羽神色微松,高兴起来,“苼儿吐血,怕是内脏有损,你带些伤药过去。另外,关于苼儿的任何事都要封口,未经我允许,不得告诉任何人!尤其是那位陆真传,陆玉山,听到没有?”
琴机看着向鸿羽那一脸轻松愉悦,只觉得这些年瞎了眼!
她好不容易才按下心中怒意,深吸一口气道:“奴婢明白。”
向鸿羽随意一挥袖,“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