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六被困在阵法,看到向苼,立刻露出喜色,急声叫起来:“小师妹!小师妹我在这里,三师兄也来了?”
与此同时,房内也传出一道温婉之音,“沈襄小师妹,进来说话吧。”
向苼看了一眼李小六,见他没受伤,也不多言,直接踏入房中。
“小师妹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小六急得面红耳赤,眼见屋里没了动静,他只能眼巴巴地继续看着院门。
可等了老半天,也没看到姚子逸的身影。
屋内。
向苼一进门,便看到许多书架,架上的书摆的满满当当,皆是颇为老旧,透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周盈就坐在书架中间的长桌前,伏案提笔,不知在写什么。
向苼走到桌前,恭声行礼:“沈襄拜见周师姐。”
“不必多礼。”
周盈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声,语气很是柔和:“过来我这边坐。”
向苼从善如流,走到周盈旁边的椅子前坐下,目光一瞥,便见周盈笔下所写,正是“姚子逸”三个字。
“你三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盈忽然抬头发问,一双澄澈如水眸眼,泛着认真。
她似乎对三师兄,很是在意。
向苼眸底微光一闪,乖声答道:“回禀师姐,我方入门不久,对三师兄也不甚了解。
不过若以这段时间相处所得,我觉得三师兄待人温和,爱护师弟师妹,是个顶好的人。”
周盈一听,顿时笑了:“无名峰把你扔在外头,你还帮他们说好话?”
向苼嘴唇微抿,“周师姐,我能否问问,宗门内关于我的传言,都是怎么说的?”
“你不知道?”
周盈神情微诧,旋即沉吟片刻,道:“宗门流言颇多,且有数个说法。
有人说是你贪玩,无名峰又对你多加忽视,致使你偷偷下山也无人知晓,而后被东洲散修所伤,幸亏殷洮长老路过,捡回一条命。
也有人说,是你们峰主想收一名东洲弟子,以支持兄长立场,你却是西洲出身,是以引得天衍师兄不喜,故意将你扔出去,自生自灭。”
说到这里,周盈笑了笑:“还有不少说法,更是夸张,不堪入耳,我便不说了。
看你养伤养得这般好,便知那些个传言都是空穴来风,做不得真。”
向苼眉头微蹙,“周师姐,这些传言句句不离东西二洲,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捣鬼,挑起两洲争端。”
周盈听到此话,更是诧异,不吝赞叹道:“你小小年纪,竟能看到这一层?真是难得。”
周盈心中升起爱才之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
无名峰虽说也不差,可苏青青、水月窈两位师妹,性子都野,另外三位又都是师兄,教导你修行,怕是不方便。
你可曾想过换一处山峰,来我水剑脉修行?”
“多谢周师姐抬爱。”
向苼羞涩一笑,“四师姐和五师姐的性子的确跳脱了些,可待我极好,小妹不能辜负他们。”
“我辈修士,当以修行为重。我这也不是让你另投师门……”
周盈劝到一半,见向苼仍是一脸坚定,不由叹息:“罢了,你年纪还小,等你再长大一些,再谈此事也不迟。”
“多谢师姐。”
向苼谢过一声,转头看向屋内书架,又道:“师姐,你这里的书好多,我能看看吗?”
“自然可以。”
周盈微笑点头:“不过都是些古旧的杂书,年代久远,虽然经我修复过,依然脆弱,你切记要轻拿轻放。”
“好。”
向苼应了一声,起身来到书架前,随意抽了一本《裂魔游记》便看起来。
“果真是杂书……”
向苼速度极快地扫了一遍,合上书册,正要换下一本,不经意间瞥过作者名讳,双目顿时一凝。
——陈澜之着。
“沈师妹,你可否再与我说说,你三师兄的事?”
这时,周盈的问话再次传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三师兄并非好色之徒,他每次过来,都会往池子里倾倒某种灵力充沛之物,助我修行。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沈师妹,你可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向苼放下手中第五本书,略微沉默片刻,不答反问道:“周师姐,这些书的作者,怎么都是同一个人?
陈澜之,这个名字,我好似在入宗石壁上见过。”
“是他,他是元剑脉的前脉主,也是我剑宗最为年轻的一位脉主,论天资之高,仅在宗主之下。”
周盈语气透出一丝骄傲,而后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小师妹,有一个秘密,我从未与他人说过。
陈澜之,是我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