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彪来到城墙上,城墙之上摆放着众多的守城器具,有滚木雷石,有飞羽箭矢,有防守盾牌。士兵们将燕城送来的三床弩也全部搬运到城墙上固定好,城墙之下,三排拒马横放在关前,这样可以减缓敌军的进攻速度。
陆彪站在城头,举目远望关隘前方的峡谷,此时的峡谷内已是青翠一片,青草早已破土而出,茂密生长,而两侧的山壁上各色山花也竞相开放。
陆彪指着山壁上一处粉红色花丛,对一旁的士兵问道:“那是什么花?”
士兵朝着陆彪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转头对陆彪说道:“回将军,那是山桃花,每年都在这个时节开放。”
“山桃花?”
“是的将军。这种山桃花结的果子很小,不好吃的。”
陆彪没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的望着满山的花丛,这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只是这样的美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因为一场大战马上就要到来。
大战过后留下的将是将士的尸骨,殷红的鲜血,在这样的景象之下,再美的美景都会显得凄惨无比。陆彪沿着城墙一路走下去,跟守城的士兵随意打着招呼,说着话,他要让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作为将领他会一直和士兵们在一起。
夜幕降临,山谷中刮起了东南风,由于山谷的作用,风声呼呼作响,夜色之下,几个斥候骑马进入关内。
议事厅内,陆彪为首坐在正厅中央,各级将官分列左右。
斥候来到议事厅内,单膝跪地说道:“报告将军,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峡谷外围,将谷口封死了。”
“前军有多少人马?”
“大约两万。”
“时刻监视敌军动向。”
“是将军。”
斥候退出之后,一个约么四十来岁的将领开口说道:“将军,羯族人远途行军,不如趁其疲惫,末将帅五千人马夜袭羯族军营。”
说话之人乃是镇关将军帐下的十位郎将之一,名叫樊炙,其下统领五千士兵。镇关将军下设一位副将和十位郎将,副将就是侯泰,协助镇关将军亲自指挥,下设十位郎将各领五千人马。
陆彪望了一眼樊炙说道:“羯族人是马上的民族,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这一路行军虽说有些疲惫,但也不可轻敌,况且敌军已将谷口封死,你们只能从峡谷行进,只要敌军设置前哨,你们极易暴露,恐难成功。”
樊炙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便没在开口说什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之上。
“将军,今夜有东南风,趁着风势,可以用弓箭发动火攻,袭烧敌军营寨,即便是被发现,只要火势一起,敌军必然大乱,随后再冲杀敌军阵营。”另外一个身着盔甲的将领说道。
众人听着这个将领的话,不由得将目光望向了大厅外,厅外的风声呼呼作响,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樊炙一拍大腿说道:“景德兄所言极是,将军就让末将率军火烧敌营吧?”
名叫景德的将领一脸嫌弃的说道:“老樊,我想出来的主意,凭什么让你去,将军还是我去吧。”
樊炙不以为意的回道:“什么你的我的,我先请命的,那就应该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