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严和方书同对视了一眼,对上官灵玉的话都表示认可,随后戴严缓步出班,朝赵衍拱手施了一礼:“陛下,臣以为上官大人所言极是,眼下我们虽然与燕王和关中都已议和停战,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后顾之忧,相反危险还会很大,如果再这样继续和薛家打下去,朝廷的实力会进一步消耗,万一有一天关中与河北联合对朝廷发起进攻,那后果将不可设想!”
方书同也出班补充道:“关中主动给燕王送去了五十万石粮草,显然两家已经达成了停战共识,若我们再与薛家纠缠下去,将来必被人所制!”
赵衍闻言,不住地点头:“三位爱卿所言有甚是理,既然如此,那就先与薛家谈一谈,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最好!”
刘文达、刘尚进、黄举等一众刘家派系的官员见此,不由得心下着急!
刘文达当即跪地叩拜,其余之人也一同跪地:“陛下,江南的百姓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陛下的大军啊,难道陛下忍心置江南的百姓于不顾吗?呜呜呜,陛下!”
“是啊,陛下,不能跟薛家和谈啊!”
“陛下!万万不可啊!”
工部尚书戴进德见龙椅上的赵衍被眼前众官员威逼的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急忙出言训斥一众江南派系的官员:“尔等这是何等混账之言,陛下何时曾说过不管江南的百姓了,陛下的意思是说通过谈判手段来重新夺回江南,而你们却在此肆意诽谤陛下,是何居心!”
刘尚进见昔日与自己同层级的戴进德一副尚书派头,心中自是不爽:“哼!戴大人说的轻巧,换作是你戴家吃进嘴里的肉,还会吐出来吗!”
戴进德闻言,却是不怒,只是冷笑着看向刘尚进:“既然刘侍郎如此说,那不如请刘侍郎亲自带兵夺回江南!”
刘尚进闻言,便知戴进德这是在讽刺他刘家无能,他目眦欲裂的望向戴进德:“当初若不是我刘家派兵增援汉中、关中,你戴严焉能夺取汉中之地!”
“刘侍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刘家是攻打汉中了没错,但那可不是为了我戴家,况且饶峰关区区几千守军就将你刘家大军阻断在汉中之外,谈何增援!”戴进德反唇相讥!
“你......”
“够啦!”方书同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出言打断道!“你二人若吵,私下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吵,这里是朝堂!”
这个方家的掌舵人,朝廷的兵部尚书说话,分量还是十足的很,二人见此,也不敢在出言争吵!
方书同看向跪在地上的刘家父子,以及一众江南派系的官员:“刘大人,方才陛下也没说不管江南的百姓,只不过采用的是不同的方式,你何必如此相逼于陛下!”
赵衍虽然对刘家父子方才的话语有些生气,但是刘尚进的话也确实没有问题,此番江南遭此劫难,确实与出兵支援朝廷脱不开关系,所以赵衍虽然心中对刘家父子不爽,但还是好言相劝!
“是啊刘爱卿,朕并没有说不管江南的百姓,朕只是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若是谈不出个结果,到时候在商量出兵之事,也不迟嘛!”
刘文达知道此时再说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目光幽深的望向龙椅上的皇帝赵衍。
“老臣还是那句话,还望陛下不要忘了刘家为朝廷的付出啊!”
“朕晓得,朕晓得!爱卿快快起来吧!”赵衍说着,抬手示意刘文达起身!
见刘文达起身,一众江南派系的官员也跟着缓缓站起!
等一众官员退回原位之后,赵衍不由得看向殿内的所有官员:“此事就按照上官爱卿的意思来办吧,争取通过和谈的手段收回江南,鸿胪寺卿,此事就交由你们鸿胪寺来接洽!”
鸿胪寺卿急忙出班,身体微微弯曲,朝赵衍拱手应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