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是个男孩性子,打小就皮的不行,带着小弟民子净会撬自己家柜门的锁了。
把奶藏着留给大哥的点心,多一半都给偷吃了。
把她奶给气的,说这小丫头长大了以后肯定被抓起来,蹲笆篱子。
结果钟月后来长大了,竟然还嫁给了一个片儿警!
那是她发小,是一个革命孤儿,从小挨别的孩子欺负时,钟月就保护他,罩着他,架没少打。
后来那小子成年了,记住从小立下的誓,一根筋非钟月不娶。
结婚以后,把媳妇惯的跟什么似的,啥家务都干不利索,连做饭都得他来。
沈援朝冲李闯说:“这是钟民他二姐的独门绝技,小时候,他俩从柜子里偷的点心,我也没少跟着蹭吃。”
李闯缓过来了,从提包里翻出一个指南针,也是连晓敏给装在提包里的。
拿出来一看,确认了一下大概方向。
“咱们这回得靠脚走去宝安县了。”
在来时的火车上,很多都是粤省人,那么多天的路程,在车上没少跟人唠嗑。
因此,他们心里清楚,宝安县在广市的东南方向,距离有二百里地。
一小时如果走十里地,那这个路程连续走就得二十小时。
当然了,谁也不能连续不休息地走。
估计以他们这样的体能,也得至少两天时间以上才能到吧。
“肯定是走了,或者你们俩去乘汽车,我这个逃犯一个人走去嘿嘿,不过我知道,你俩肯定舍不得我呗,就愿意陪着我!”
沈援朝恢复了嬉皮笑脸,年轻人就是这样,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都翻篇儿了,那就都不叫事,现在又生气勃勃的。
钟民捶了援朝的肩膀两下,手臂紧紧地一勒他脖子。
“是啊,我可老稀罕你了,就乐意陪着你走我告你,我走不动了到时得背我一段儿啊”
两个人笑闹着,开始匀一下行李,跟着前面打头的李闯往前走去。
“你俩快消停点吧,咱这还没离开广市呢,得绕路出城,等出了城才算安全一些。”
大一岁也是大,李闯就是哥,让他们抓紧时间。
“对了,钟民你打包的烧饼呢,掏出来给援朝吃俩,垫垫肚子,咱们快点跑。”
还好有二十个烧饼啊,还有两个装满凉白开的水壶在。
要不可真不知道这两天的路,都在荒郊野岭里走,可咋办好。
沈援朝的行李全没了,钱也没了,腕表还在,没被公安撸走。
钟民和李闯的东西齐全,还打包了烧饼,省着吃呗,加上还有几个罐头,两包饼干,也能凑合了。
路上,钟民把勃朗宁和子弹袋还给沈援朝,沈援朝差点感动的哭了。
这可是师父给的啊!
要是丢了,他会很愧疚的。
“民呐,你可太够意思了,等走不动了哥一定背你一段儿!”
钟民又给他肩膀来了两下。
“你就比我大俩月,你跟谁俩呢?!还哥上了哎,你说,那几个人能跑出去吗?我感觉,挺对不起那俩女同志的。”
“我当时还指挥几个见义勇为的群众,去抓她们我这都是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