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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街道上,行人接踵摩肩,商铺叫卖声不断。

临近过年节,别管这一年攒没攒下钱,过得艰难与否,京都百姓们都要开始囤年货了。

因大周朝廷和北面云国公的关系又紧张起来,从云州来的商队把货物卖出去后,市面上的果子酒便愈发紧缺。

老百姓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买屠苏酒。

“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今年得伤寒的格外多,多饮屠苏酒,也好做预防。”

屠苏酒不如果子酒味美,但好在也有其他功效。

买酒的百姓们格外想得开,有酒过年就行,要什么其他的?

“我要去买一些索饼,同去?”买酒的汉子,把家庭住址告诉酒坊伙计,让他们送上门后,便问同伴是否要去买索饼。

索饼是油炸环状面食,是京都百姓的主食之一,偶尔也可用来做交易。

同伴不解:“离过节还有好些日子,做甚这么着急?”

汉子颠颠钱袋:“索饼能存放月余,若到年节跟头再买,肯定会涨价。”

“哎呀,这般会过日子?”同伴瞟一眼汉子,取笑道。

汉子不以为意,两人共同向索饼铺子走去:“年关难过,当然要节省些。忙忙叨叨一整年,明明赚的比去年要多,架不住米价上涨。”

两人合作行商,今年赚了好几笔,到年尾一盘账,竟只赚够一家人一年的嚼用。

“我们这还算不错呢。跟我们同行的吴老汉,他们想搞票大的,要去汉中,结果连人带货都没回来。”

汉子唏嘘不已:“早就告诉他,不要往南面去,路上不安全。从洪涝开始,上山当劫匪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两人抵达索饼铺子,要了两担。因要现炸,两人便进铺子等着。

铺子里没有设碳盆,但炸索饼的炉灶一直没灭过,铺子里倒挺暖和。

“明年咱们该走哪条道啊?南面去不得,北面又在打仗。”同伴愁眉苦脸。

一家子老小吃穿要钱,房租要钱,处处都要钱,总不能坐吃山空。

相州能去,但没多少赚头。

汉族吃着掌柜送的炒豆子,就一口温水:“咱们再耐心等等。等过完年节,说不定北面的战事就会有结果了。”

一起在铺子里等候的客人,好奇道:“不能这么快吧?云州,朔州,河中府再加北面草原,那么老大一片地盘,官家想要收复回来,不得花上好几年?”

汉子扑哧笑出声:“您怎么会这么想?官家能拿回来河中府,就顶顶了不得了。”

客人不信,质疑道:“这次可是官家亲自指挥的,跟御驾亲征差不多。云州等地毕竟偏远穷苦,今年连着打了好几场仗,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哪里能和官家相比?”

汉子淡笑不语,只是他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让人不顺眼。

客人不满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就是了。皇城司忙着前线的事,没空抓咱们。”

官家指挥前线作战就好像指挥牵线木偶似的。皇城司就是控制木偶的一根根丝线,忙得脚不沾地。

每天往返京城和前线的传令兵,有数十个。

汉子本不欲同人争执,但对方穷追不舍,只好道:“我是去过云州的。云州可不像你想的那般破落衰败,依我之见,全大周都找不出第二个如云州那般生机勃勃的州郡了。”

客人不服气:“能比咱们京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