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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传令兵的到来,天空变得阴沉,仿佛整片天都被一层厚重的阴影笼罩。

大殿之内,每个人都低着头,几个试图抬起头的人看到四周的反应后,也不得不无奈地低下。

文武百官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霾,四周的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其实,大家早就得到河南郡被起义兵攻占三县的消息,但都不太放在心上。

河南郡总民乱,上一次的民乱波及河中河南两郡,比这一次的场面大多了,不一样被镇压下去了吗?

但这一次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可让众人轻松不起来。

云国公率兵南下,已到安吴县!

以云国公的能耐,一旦让她占据安吴县,便可将她的云州兵顺着金沙河,攻打其他四县!

要知道,她手里可是有八艘俘虏的楼船,一次可运送三四千兵。

年轻皇帝面色阴沉如水,河中府之战仿佛儿戏一般,败得让人猝不及防。

“李遂,赵俊两个废物!”

年轻皇帝的突然暴怒,吓了众人一大跳。

武官们低头,生怕被年轻皇帝迁怒。

李阁老顾不得其他,站出来道:“陛下,叛贼顾南夕攻打广德府,咱们必须派人前去平叛!广德府一旦有失,将危及京都!”

相州,河南郡,广德府是京都的北面门户。

如今河南郡只剩一个新郑县,若广德府再出事,京都将直接暴露在叛军之下。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佟太师虽然准备了后路,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败走。

佟太师难得和李阁老站同一战线,拱手道:“臣附议!顾南夕主力大军在广德府方向,至于河南郡的民乱,可以由相州出兵!”

相州通判谢蕴章是整个大周难得的儒将,曾在一场酒宴后,提笔“清风两袖去,明月大江流”,给儒生们留下不错的印象,不再觉得他只是莽夫一个。

派谢蕴章去河南郡平叛,是遭遇阻力最小的一种选择。

果然,一切如佟太师所料。

年轻皇帝觉得谢蕴章出身寒门,不会像那些世家贵族一样,两头下注,忠心有保障。

文官们觉得河南郡平乱很容易,但平乱后的治理是个麻烦。谢蕴章文武双全,不像其他武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应该能稳住河南郡。

武官们更没意见,他们平时牛皮吹破天,但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比起横扫沙场的云州士兵,他们和他们的部下多有不及。

于是,谢蕴章前去平河南郡之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剩下要讨论的就是谁去广德府?

广德府虽然有从河中郡调来的两三万士兵,但朝廷上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两三万士兵能挡住云国公。

毕竟面对凶残的倾巢而出的鞑子,云国公也创下过以少胜多的战绩。

年轻皇帝想要从南面调军,被佟太师果断地否决了。

佟太师看年轻皇帝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其一,南面本来就不安稳,此时再调兵只会引起动乱,到时候,大周各地处处是星星之火,咱们只能疲于奔命。”

“其二,南面离广德府。路途遥远,咱们何必舍近求远?”

哪里最近?

当然是京都最近。

此刻,天色越发昏暗,满天的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黑压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