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存在这么一种不被放在光明处的阴暗权力——“杀戮权”。
这种权力掌握在一种名为“处刑人”的群体中,目前不知道如何选拔,也不知道这部分群体的详细成员,甚至连“处刑人”是否真实存在也没有详细的官方说法。
祂们有各自的管辖区域,当管辖范围内的个体身上恶业过载,就会定位到深罪者的位置,对其进行杀戮的审判。
不同的处刑人会在审判地点的尸体旁边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屠杀印记。同时为了避免有狂热者模仿杀人混淆视听,会在审判结束的那一刻将死者生前的罪行和处理结果以特定手段发送给警方。
但是一个处刑人的任期寿命只有十年。一旦到了十年的任期,该区域就会出现新的处刑人。
规则不允许同一片区域不能同时出现两个处刑人,新任处刑人上任的第一任审判任务,目标就是自己沾染了十年杀戮罪孽的前辈。
曾经有过警方接到处刑人投递的案发定位,却无法查询到死者的生平信息,旁边的印记被眼生的崭新标志取代,诉说着唯一的可能结果。
处刑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游走于法律所不能触及到的夜晚,向那些无法被正义审判的恶意进行同样罪恶的屠杀制裁。以恶为刀刃,最后也丧命于同样的恶,悄无声息地死在寄身的夜晚。
天际的红月已经恢复成清亮的鱼白,南无月从地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借着月光的照耀垂眸去看,在胸口洞穿一个血洞的尸体旁边看见了传说中的印记。
——一个圆乎乎的豹豹头。
警车的鸣笛从远处一点点靠近,她将手机里面的相片云端保存,重新捡起地上掉落的东西,却笑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足够让她争得三分话语权,让那个爱搞潜规则的老东西不敢再搞一言堂。
一直到被警察接应走出了小巷,她茫然地回眸看了一眼,心中却感觉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离开的那一瞬被抹消了。
她被人袭击了,然后被人救了,还拍了一些照片来作为新闻素材…她是被谁救了呢?
感觉忘记了什么…但是不重要了,能够被遗忘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她没有再回头去看,那个小巷中发生的一切记忆都随着那一箭被消抹在遗忘的深处了。
……
『宿主大大!东西已经送到了,警方已经出动了嗷。』豹豹的大脑壳费力地从窗户的缝隙里拱啊拱,最后在大肥屁股上彻底卡死动弹不得。
祝影正要站起身去把窗户的插销打开,却见小豹子一个蹬腿发力,半扇窗户抖了抖,然后整个掉了下来。
祝影沉默地看着地上心虚叼尾巴的豹豹和一地碎片,拍拍腰间干瘪的钱包,肉眼可见的沉郁下来。
『啊啊啊你别难过啊豹豹给你赚小钱钱修窗户!』小豹子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来,从自己肚皮的毛毛里一阵扒拉…然后掏出来两个圆滚滚的钢镚。
圆滚滚的两个一元钢镚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吧嗒掉在那棕色短靴的脚边。
豹豹自己都穷的没眼看,祝影却蹲下身来,捡起地上的硬币揣进小腰包,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两个烧饼。豹豹一个,我一个。”
『呜啊啊啊你都失忆了还这么爱豹豹真的是太好了!』豹豹炮弹一个弹跳冲进祝影怀里,沉甸甸的冲击力把人撞得后仰跌倒在床上,被安抚地搓了搓耳朵。
豹豹偷渡进位面的时候,自家宿主正在睡桥洞。
处刑人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死亡前承受了太多的恶意,无法投入轮回,就会有几率转生成为处刑人。
祝影的原主死于网暴抑郁后的投河,因为一条粉色的短裙。但是醒来的祝影全然没有原主生前的记忆,也没有自己任务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