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早说...那我也来一根。”智商有被冒犯到,蔚期阳尴尬的抬手摸摸鼻尖,上前点燃手中的烟棍,顺手打开抽油烟机。
兄弟两人谁也没说话,一个斜倚着门框,一个半靠在橱柜,就看着指尖的烟草缓缓燃烧。瀑布似的烟雾缓慢涌出流淌着,又被抽油烟机的吸力牵扯着上浮。
终究是蔚期阳最先忍不住,叼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困倦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圆,被呛得连声咳,指尖一抖烟卷掉在地上,半晌说不出来话。
“噗,咳、咳咳咳...你这买的什么东西啊,一股子纸钱味?”
“是茶烟,茶烟就是这个味道。”一旁的少年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燃到一半的烟草摁灭,踩着滚落脚下的半截烟卷碾了碾。
“早些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见你的漂亮姐姐?”
“不是,折腾了一大顿,到头来你也没抽?”
“吸烟有害健康。”
“茶烟不是没有尼古丁吗?”
“烟草燃烧照样会有一氧化碳。不管茶烟香烟,烟草就是不健康的东西。”
看着烟雾散得差不多了,蔚祈月抬手挥了挥,驱散面前残留的烟雾,关掉了工作的油烟机: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就要去休息了。”
“今天晚上,出了什么意外?”早就注意到那人后腰上的狭长伤口,蔚期阳就算见怪不怪也难免忍不住要问一嘴。
“这个?路上磕的。”
“...你的理由敢不敢再敷衍点?”知道是没办法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了,蔚期阳抬眸看着窗边橱柜旁的那人,却挪不开脚步。
按理来说他现在一个早点回去睡完全不美容的美容觉,然后第二天早起打扮一番去赴约。
但或许是双生子之间没有科学考证的奇怪共情,他看着自家神色淡淡的兄长如何看都不顺眼,偏生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以至于心里都开始烦闷起来。
“还有什么事吗?”
“啧...哥,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左右想不清楚就干脆不想了,少年抓了抓自己的一头乱毛,干脆直接出声发问。
“嗯?”身上染血的衬衣还没来得及换,蔚祈月垂眸扯了扯衣摆,碎发遮蔽的眼镜看不清神情。
“没有。”
“真没有?那行吧。”少年半信半疑地多看了两眼,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这个时间点也不容他再多耽搁,再不睡觉天就要亮了。
他打着哈欠起身离开,让开了门口的路,趿拉着拖鞋上楼,打算洗去脸上已经有些干巴的面膜就睡觉。
“我记得你最近易感期,明天别忘了多带两针抑制剂。”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一面揭着脸上的面膜一面敷衍地应和着,“这种丢脸的事情我才不会做,已经收拾好放到背包里了。”
“嗯。”听着那人渐渐远去的上楼声音,蔚祈月这才放松下来有些紧绷的身体,想起方才的对话,又是颇为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尖。
有想法但是还没开始做...应该不算有事相瞒吧?
不知道自家兄长包藏什么心思的蔚期阳心大的很,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就彻底放了心。
当然,更多的原因在于,还是比起关注总是莫名其妙摸不清想法的兄长,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他去在意。
“姐姐姐姐!在这里哦!”隔着马路远远看见那道白衣的身影,少年踮起脚来挥挥爪子。生怕那人看不见,又在被注意到后顷刻间涨红脸,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缩回了手。
只是当看见那人身后跟来的冷面小白脸后,连羞涩都顾不上,少年的心情突然就不美丽起来了。
彼时的豹豹猫还在家里睡懒觉,到点就被豹豹闹钟吵起来的祝影早起去了趟医院,正好在大厅和傅云倚撞了个正着。
“怎么才来,干脆再晚些,早饭午饭一起吃好了。”转头看见那人走过来,傅云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唇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
“不是昨天给我发消息,说有事晚睡来不了吗,怎么不让来又过来了?”
“忘记关闹钟了,吵醒后就睡不着了,干脆就过来了。”祝影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将手里还有热气的饭盒递了过去。
“怎么好端端突然要出院?”
“什么叫突然要出院?从周一到周末,我都躺了快一个星期了。就算oga体质差一些,你这样三天两头送汤送饭的也该养好了。”
“铁人还受不住躺三天呢,我都躺了快一个星期了。”青年接过饭盒掂了掂,心情愉悦地弯起眼眸,“还挺沉,难为你还记得过来关心一下空巢伤病员,今天带了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上吃东西容易不消化,会得胃病。你这个坏习惯不好,要改。”青年正了神色,偏过头来要细细叮嘱免得这人又左耳进右耳出。却瞥见那人嘴角没擦干净的饼干碎屑,就踮起脚,凑近了些抬手擦去。
“唔...”
“欸,当心。”
祝影环住腰身,稍稍使力把向后仰倒的某人拉回来,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端端的路不走,又怎么了我的小少爷?”
“你早上,就吃的小饼干?”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虽然也清楚这人不管委屈谁肯定委屈不了自己。但是说他恋爱脑也好,拎不清也罢——反正就是有那么一瞬间,他不仅仅是满足于和她止于现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