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霞不知道湘玉向宇化田提了什么条件,她也不知道宇化田有没有答应下来。
她只是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第看向屋顶。
以前,每次和耶律雄基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在欢愉的时候,她总是幸福的,开心的,充实的。
她会感觉人生一步步推向了巅峰。
可是今日,她却感觉到空虚。
或许不仅仅是今日吧,已经有好几次了。
每当耶律雄基炼化完罂丹来到她的坤宁宫的时候,那一丝的期盼,那一点点的温存,最终都会被耶律雄基的狂躁给湮灭掉,只留下一片虚无。
不再有那种幸福温暖的感觉,只有疼痛。
哪怕温霞咬紧牙关,告诉耶律雄基,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承受不住那般的狂躁。
可是已经陷入癫狂状态的耶律雄基,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激起了他更加勇猛的冲动。
他的整个人,整个身体,甚至整个灵魂,似乎都集中在了一点,他已经自动忽略了一切。
在此时,耶律雄基会感觉自己像一个进击的巨人,无所不能,勇不可当。
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温霞的需求,忽略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温霞需要是情感的交流与融入。
填补她失去孩子的痛楚,弥补她受伤的心灵。
然而,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她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
当耶律雄基果断走的时候,温霞只觉得更加空虚,更加无力。所以她没有起身相送,也没有说出一句温存的话。
或许,这些都没有多大的必要,因为耶律雄基发泄完了之后,又继续回密窖中去陪伴他那死去的兄长,继续去召回那已经散去的灵魂。
宇化田走进寝宫,看着躺在床上的温霞,此时温霞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一动不动。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却连一根纱都没有,因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耶律雄基给撕碎,散落四周。
温霞的身子依旧是极美的。
哪怕是经历过生育,可是在宇化田的手法、药物作用下,早已经看不出任何一丝痕迹。
还有倭国忠义王温睿临送来的药物,此时温霞的身体依旧宛如处子一般完美。
连她那胸口,还在傲人挺立。
宇化田捡起一条毯子,轻轻地覆盖在温霞的身子上,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他知道,此时的温霞最需要的是休息,是需要冷静。
别看现在温霞一动不动,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可是最熟悉温霞的宇化田却知道,这种平静之下,或许在酝酿一场暴风骤雨。
“宇化田。”
宇化田的手被温霞拉住,很是冰冷。
温霞侧头,看向宇化田,宇化田从温霞的眼眸中看到了空虚、寂寞,还有一丝愤怒。
宇化田轻声说道,“娘娘,你累了,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养足精神再说。”
温霞并没有松手,而是怔怔地看着宇化田,眼角的泪水却溢了出来。
宇化田看到温霞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一下走不了,便坐在床边,“娘娘,湘玉给打温水去了,你操劳过度,恐怕难以起身去洗浴,就躺在床上,稍微擦拭一番,等睡好了再起身洗浴了。”
温霞仿佛没有听到宇化田在说什么,喃喃说道,“宇化田,这有意义吗?”
“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宇化田问道,“娘娘,什么有意义?”
温霞的手抓紧了宇化田的手,指甲都要深入到宇化田的皮肉当中。宇化田没有运功抵御,他知道温霞这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旦自己运功抵御,极有可能伤到温霞,将她的指甲折断。
“这般侍寝还有意义吗?”
“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做什么都被他打断。他如此的粗暴,如此的无礼,只是一味的蛮干,完全不顾我的死活。你说,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宇化田轻轻的摩挲着温霞的手,“娘娘,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每个女人都想获得男人的爱,又想获得男人的关注。可他是皇上,不是普通的男人。从他登上皇位开始,就注定了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只有女人属于他。”
“娘娘应该早已经心中清楚,你应早已经不再对夫妻这两个字抱有任何幻想。对于娘娘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子嗣,是娘娘在宫中,在北莽地位的稳固。至于其他的细节,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温霞的手微微颤抖,嘴唇也在抖动,“有,很重要。”
“宇化田,你不是女人,你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的。”
“那种你不想要了,可是依旧要被强塞的痛苦。那种你已经很痛苦了,依旧要继续的绝望。仿佛无边无际,好像让我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一样,看不到其他,感受不到其他,只有痛苦在伴随我。”
宇化田伸手,抹去温霞眼睛的泪水,“娘娘,都过去了,一切都不要紧了。”
“我算过时间的,娘娘的月事刚过去十天。我问过太医,在这个时候同房是最容易怀孕的。娘娘,你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孩子,为了孩子,遭受一些磨难,忍受一些痛苦,又有什么关系呢?”
“像娘娘这种痛苦,后宫之中其他的妃子想要都得不到。哪怕是刘贵妃……”
“不……我不想要……”
温霞突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她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我不想要!”
宇化田这才看到,在温霞的腿部,有鲜血流出。
鲜红的鲜血,红得刺眼。
温霞现在不是月事期间,又没有其他的创伤。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方才耶律雄基太过于粗暴了,将温霞弄伤了,撕裂了。
宇化田没有想到,这一次耶律雄基竟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的确,耶律雄基今天的表现与往日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