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彬将孟彦丢在典狱监后便扬长而去,眼神中满是嚣张。
郑崇官虽然不是宁枫,于公明之流,也没有和公孙廉穿一条裤子,但他也不是站在陈白彬这边的,陈白彬将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孟彦带到典狱监,多少有些杀鸡儆猴,提醒郑崇官的意思。
此时的郑崇官才明白卫玉楼口中的大局动荡,寝食难安是什么意思。
陈白彬走后,郑崇官直接让人给孟彦解开手铐和脚镣,让手下去找郎中帮孟彦治伤。
孟彦用仅剩的三个手指吃力的拉着郑崇官的衣服,郑崇官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孟大人您放心,您一定会没事的。”
躺在地上的老尚书喉咙滚动,拼命的想说话,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每哼一声,嘴里都会涌出一大团血沫。
郑崇官愣住了,他直接单膝跪地,小心的扶起孟彦,满是血沫的嘴里一片空荡,老尚书的舌头被割了。
“这个陈白彬当真是个畜生。”郑崇官红着眼怒骂道。
孟彦眼角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伸出带血的手指,目光瞥向身边的地板。
“孟大人,您是不是有话要说?”孟彦当下就明白了老尚书的意思,直接扶着老尚书坐了起来,这一动直接扯出一大块血渍。
孟彦拿出仅剩下小拇指的右手,在地上比划了起来,带血的字一笔又一笔,每写一个字,老尚书都会咳出一大滩夹杂着破损内脏的鲜血。
写完最后一笔的老人就像是燃尽了最后一点蜡的火烛,直接倒在了郑崇官怀中。
“孟大人,孟大人?”郑崇官拼命的喊着怀中的孟彦,只可惜,这位为了大奉辛劳半生的孟彦再也醒不过来了。
郑崇官双眼通红,死死握着老人还留有余温的手掌,同时看向地面上带血的遗言,低声沉吟道,“老尚书,您是想让太后和小王爷出宫是吗?您放心,郑崇官就算是搭上自己性命也要让太后和小王爷离开皇宫,但这最后的红线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后,天子,出宫,红线。。”这是孟彦最后的心愿,也是他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写下的最后遗言。
大奉太武元年八月十六日,孟彦惨死于典狱监,享年六十九岁。
。。。
殷都,皇宫。
陈白彬跪在高陵面前,高陵看着陈白彬书中的奏章,直接一把将奏章扔到了陈白彬面前,怒不可遏,“孟彦去找那对孤儿寡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还有,你知不知道孟彦是什么身份,他是大哥临终之前的托孤大臣,你一生不坑的就把他抓了起来,天下百姓会怎么想朕,满朝官员会怎么想朕,你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天子。”
陈白彬嘴角颤抖,低头说道,“陛下恕罪,正是因为孟彦是先帝托孤之人,所以臣下才不得不把他抓起来,他去找太后说了什么没人知道,谁又能保证被革职的孟彦没有不臣之心呢?陛下,臣这么做真的是完全为了您的天子之位啊。”
高陵看着跪在的地上的陈白彬,眼神复杂,“那孟彦说他去紫金殿干什么了吗?”
陈白彬轻轻点头,从袖口中拿出一沓笔录,高陵迫不及待的打开笔录,当看完上面的内容后,脸色是瞬间阴沉下去,喃喃自语道,“天子昏庸,朝堂混乱,愿太后携广南王重寻龙兴之地,再造大同。。”
“陛下,这些话都是孟彦亲口所说,后面还有他的指印。”陈白彬拱手说道。
“这个孟彦胆子是真大啊,朕见他是大哥托孤之臣,让他留在殷都为官,他可倒好,吃里扒外,这个时候居然还想反朕,当真是该死。”高陵咬牙切齿的说道。
“陛下放心,臣已经将孟彦移交给了典狱监,等候陛下处决。”陈白彬一脸得意的说着。
这个时候,门外一个小太监缓缓走来,来到高陵耳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听完小太监话后的高陵看向陈白彬的眼神明显不对,等到小太监离开后,高陵一边踱步一边说道,“陈大人,你刚刚说你把孟彦送到了典狱监,朕问你,你可曾对孟彦用刑。。”
陈白彬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若不用刑的话,他是不会招的。”
此时的高陵恰好走到陈白彬身后,抬腿就是一脚,毫无防备的陈白彬直接被踹翻在地,高陵大吼道,“你知不知道,孟彦死在典狱监了,现在死无对证,朕手里的笔录就如同废纸一样,你让朕如何向刑部交代,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啊?”
但是陈白彬似乎对此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重新跪在地上,“陛下,臣对孟彦用刑不假,但绝对没想过要害他,他的死纯属意外;再者,陛下,您是大奉天子,难道您做事还需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