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钱宗昌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大楼外面闹哄哄的。
“听说是厂里的司机偷运仓库里的原料出去卖,被工人逮了个正着,把司机打了一顿,正在闹腾。”属下说道。
哦!!
钱宗昌恍然了一声,放下窗帘,走到椅子上坐下,继续统计着材料。
“钱老师,您不管?”属下小心翼翼的问。
钱宗昌头都没抬,“夏江河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那咱们也不管。”
“钱老师,偷卖原料,正好是咱们工作组的工作范围,为什么不管?”
“小蒋啊,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一个司机偷卖原料,这种小事儿自有厂子里出面,工作组要是出面就是越界了。”钱宗昌说道。
“倒卖国家物资,这不是小事。”
“一个司机而已,偷卖了多少?几斤,几十斤还是几百斤?偷卖的是不是咱们登记在册的物资?是他一个人在卖,还是有很多人在卖?”钱宗昌问。
“这…”
“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管?”
“可是钱老师,我听说厂子里许多人都在悄悄的倒卖物资,尤其是金在哲。”小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听说?证据呢,金在哲作为738厂的厂长级别不低,可不能听说就查他。”钱宗昌摘掉眼镜,点上一支烟,悠悠的抽了起来。
“钱老师,在我心里,您一直是很正直的人,可这两天厂子里传闻满天飞,您和工作组不闻不问,一直待在大楼里不出去,就像是来休闲度假的,学生很不理解。”小蒋埋怨地道。
“小蒋啊,咱们搞审计的是一项错综复杂的工作,考验的是耐心,有些事儿不要光看表面,要镇定自若。”
钱宗昌哑然失笑,“就像那小子一样,有点操之过急了,如果再缓个一两天,或许金在哲就得掉脑袋,可惜啊…”
“钱老师,您在说什么?”小蒋不解。
钱宗昌笑着摆摆手,“或许夏江河也在等有人爆雷呢。”
小蒋越发不懂钱老师什么意思,云山雾罩的,夏江河天天跟金在哲搅和在一起,如今钱老师也不管事,738厂都快要被卖完了。
组长办公室。
夏江河也听到了楼外面的吵闹,掀开窗帘看了看,喊秘书问,“怎么回事?”
“一名司机偷卖仓库里的原材料,被工人给发现了,暴打了一顿,正在扯皮。”秘书说。
“哦?钱宗昌知道了吗?”夏江河摸着下巴。
“这么大动静肯定知道了。”
“哼,老狐狸。”
夏江河背着手走来走去,想了又想,“你去问问看怎么回事?”
“是。”秘书刚要走。
夏江河又说,“回来,再等等看,或许是我想多了,再等等看事情闹不闹的起来。”
……
楼下。
那个偷卖仓库原材料的司机,被几个愤怒的工人围着谩骂。
“厂子就是被你们这样的狗东西,给搞的无法经营下去,要不然怎么会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