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的一个女人,似乎感觉到了些许的动静,却只是慌张地看了几眼,便转身躲去。
“她看不到我们,她看不到我们!”甄鑫心里念叨着,轻声喝道:“上!”
队伍以甄鑫为中心,形成一个弧形,向亮着灯的小屋包抄而去。
呼喝声、狂饮声、呻吟声、哀求声,混成一片,从小屋中弥漫而出。
屋里还有女人?
看来不能使用乱箭来进行无差别的全面性打击。
甄鑫挥动两手,摆出各种指示。
徐夫人点了点头,拉着阿黎,各提一根铁棍,一个守在门外,一个守在窗口。
苟顺与蔡老二面面相觑。甄公子似乎教过他们这些招式,可是哪记得住!
“你什么意思啊?我看不懂啊……”苟顺喃喃地埋怨道:“直接说不行吗?”
陈开亮出刀背,朝着苟顺直劈而去。
苟顺吓了一跳,闪身避开,怒骂道:“你干什么?差点……”
“敌袭!”陈开捏着嗓子尖叫道:“快来人……”
屋里的闹腾声为之一静。
苟彬反应过来,举刀与陈开乒乒乒地战在一起,两把刀兵敲得急促而且热闹。
屋门打开,探出一个脑袋。
棍影闪过,脑袋成了血葫芦。
掀桌倒椅,疑惑怒骂,屋里的海贼顿时惊成一团。
一把椅子被扔出窗户,随之跳出一个海贼。
“嗵!”椅子被阿黎直接扫向海贼,棍影将碎片与海贼一起糊在窗棂之上。
一个衣襟横开的女人,被推出门外。
“别杀我……啊!救,救命……”女人的惊叫声,让徐夫人的铁棍停在半空中,微微颤动。
看着这个衣襟横开的女人,徐夫人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女人身后随即闪出两个海贼,一刀架向铁棍,一刀斜劈徐夫人。
“叮”的脆响,铁棍一触即收,徐夫人又向后退一大步。
“咻!”一支竹箭轻巧钻入海贼太阳穴。
在甄鑫沉着而冷静地继续给木弩上箭的时候,徐夫人铁棍回抽,击在另一个海贼腰上,将其扫飞,掠了一丈多远之后又如破布袋般地摔落地上。
刚准备冲出门的一个海贼,立时缩回身子,“咣”的把门闭死。
“你,你们是谁?哪条道上的?”屋里灯火被灭,响起一声怒吼。
“我们是零丁军的好汉!叫你们大当家的出来问话!”甄鑫昂然应道,对着徐夫人,指了指还在哆嗦的那个女人。
徐夫人点了点头,把女人扶到一边。
“零丁军?我,我们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
“让你们大当家的出来说话!”
“大,大当家不在……”
“二当家也行。”
“也,也不在啊……”
“三当家的!滚出来!”
“都,都没在啊……”
屋里的海贼,快哭出声来了。
徐夫人凑过来,轻声说道:“里面没女人了,还有七个海贼。”
甄鑫点了点头,怒喝道:“你们在玩我吗?那,出来个管事的!”
“这里没有管事的……”
“管事的在仓库里!”一个海贼机智地打断道。
仓库里还有海贼?
对了,据那些俘虏交代。岛上留守的海贼有十五人,已经被剁了五个,屋里还有七个。那么,仓库那边还有三个海贼?
可是,这边已经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仓库里的海贼没有现身?
甄鑫转过头,看着不远处漆黑安静的仓库,冷然说道:“我数三息,再不出来,我就要强攻进去了!”
“不出去,打死也不出去!”
“你个撮鸟,有胆就进来跟爷爷拼个死活!”
“一、二,放!”
“膨!”
紧闭的窗户被砸出一个破洞。
一支竹箭“咻”的射入进去。
“就这?”
已经灭了烛火的屋内,响起数声嘀咕,而后便没了动静。
苟彬已经从灶房抱来一堆洒上油脂的柴火,一根根地往窗户里扔进去。
烟雾漫起,屋内的海贼开始慌乱地怒骂吼叫。
可是依然没有一个海贼愿意钻出屋子。
甄鑫没再管他们,手一挥,与陈开阿黎一起,向仓库悄然潜行而去。
与码头周边的房子一样,这仓库也是全木结构。窗户紧闭,仓门却半开,如同一只张着嘴,静静等待猎物上门的怪兽。
陈开走在甄鑫的前面,轻轻推开木门,带入一团淡淡的光晕。
三个人屏息静气,贴墙而入。
仓库里,依然漆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那几个海贼,很有可能就是躲在这里头。
这情况,并不利于对敌。
要不,等明天天亮时再来?
甄鑫有些犹豫。
“吱!”
墨墨突然的一声尖叫,在漆黑的仓库里扯出一丝惊惧。
甄鑫脚步微顿,墨墨是看到什么了吗,为什么会显得烦躁不安?
再前行数步,身前一堆货物。
触手摸去,棉软柔顺,似乎是棉布?
甄鑫贴近闻去,鼻间却灌入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点像是韭菜味,却又刺鼻得很。
这味道,似乎闻过。甄鑫努力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这里面,应该没人。我还是点个火查看下吧?”陈开轻声问道。
“嗯。”甄鑫下意识地应道。
火光亮起,近百平米的仓库内,四处堆积的棉布塞满了大半的空间。
只有墙角处,摞着几个木箱子。
剩下的海贼没躲在仓库里?那是,跑了吗?
会不会有哪个缺心眼的海贼,把自己塞在棉布堆里,准备暴起伤人?
甄鑫继续张望。
陈开已经举着火把向堆着木箱的角落行去。他觉得,那木箱子里,应该存着一些贵重点的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