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帝,最信任的人绝对不会是他的丞相,也不会是他的皇后与子女,而是他的四个怯薛长。
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
此人,来到广州,是为了对付蒲家?
惊惧已化成恐慌,内心又生出一股愤怒。两种有些矛盾的情绪在脑中撞击,结果却让金泳显得相当的茫然。
不至于啊
金泳又撇了眼连苦笑都笑不出来的尤法仁,若是他们提前告诉自己惹到了怯薛长,哪怕是台风天自己也会扭头就撤回泉州。
或者,这位怯薛长出现在此,纯粹只是碰巧?
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怯薛长,金泳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显得不那么紧张。
“既然话已说清楚,那本官也不多打扰,这便告辞回去。”陈义站起身。
金泳再也无法掩藏脸上的神色,失神地看着陈义。
什么情况你就说清楚了?然后,走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没事了?
那,怯薛军呢?
“怯薛长大人还有事,只是陪本官走了这么一遭,自然不会在此滞留。”陈义给了个既温和又安慰的眼神。
一直苦笑的尤法仁脸上,也露出惊喜之色。
只要这些杀神肯走,一切都好说。而且说明,事情似乎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
“不过”
金泳与尤法仁两人的心里同时一提。
“香山岛所有人,在排除嫌疑之前,不得离开这里。当然,不包括金大人。只是为了避嫌,希望金大人可以约束你的手下,不得让任何人进入广州。”
意思是,不能去广州,但可以回泉州?
也是,如果连泉州都不让回去,那只能就地反了。
“金大人,可以吗?”陈义和蔼地问道。
金泳皱眉,试图理清陈义的目的,却一时找不着头绪。在陈义温和的逼视之下,只好犹豫地点头,回道:“下官明白。”
“不,本官问的是,你可以做到吗?”
“是,可以。不过”
“好!”陈义微笑着拍了拍金泳的肩膀,“那这些人就全交给你了。若少掉几个,本官这里好说,但是如果被怀疑是畏罪潜逃,那便需要金大人去解释了。哈哈”
麻烦了!
这些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金泳头皮发麻,却只能躬身相送,眼睁睁地看着堂上官员一走而空。包括百多位威武雄壮的怯薛军以及满目猥琐的官兵,没有一人留下。
干净利索,没有任何刁难,更没有任何毫无道理的威胁。
却让金泳半天也没能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