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嘻嘻一笑,说道:“不是心有灵犀,便是你这小子嘴甜会说话儿。既然你也这么想了,那么,在你的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说到离去,我心里真真的很是舍不得。这个香草谷虽然不大,又僻处在阴山腹地,但却承载着令我铭记一生的幸福时光。莫娴,我想在此再多待两天,再好好地陪着你说说话儿。”
“两天之后呢?”
“两天之后,我打算趁天黑,悄悄地溜出谷去,到西京大同府去找西南路都统粘罕叔叔。”
他曾听挞懒和大迪乌的对话中,称杯鲁为兄弟,而称粘罕则做叔叔,料来杯鲁和挞懒平辈,因此对着萧淑妃,便径直把粘罕叫做叔叔了。
萧淑妃道:“嗯,西京离此地有好几百里,我让月理朵提前为你准备好快马,给你备足了干粮银两。在路途上可要千万小心,莫要再被延禧的人给碰上。”
张梦阳点头应道:“你放心吧,我会一切小心在意的。现在的张梦阳……不对,现在的杯鲁,可不是几个月之前的杯鲁了,就是没有快马做脚力,谅那什么辽东五虎也休想抓得到我。”
萧淑妃并不知他闲来无事便修炼神行法,只道他这么说,是指他的身体已不似数月前那般孱弱,因此又惇惇嘱咐道:
“你可莫要大意,延禧那天杀的,又雇请了中原来的几个怪人,外号叫做什么丑八仙的,听说他们身手着实了得,单只一个人,十几个近侍局侍卫便近不了身,较之那辽东五虎的本事,可又高出了许多去。”
“延禧雇请他们来,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
萧淑妃道:“你以为呢。”
张梦阳挠挠头说:“可这些什么丑八仙,他们怎么能知道杯鲁藏在哪里?外号里有个仙字,难道他们就真有神仙一般的本事了?”
“听说这些人能来到此处,也是受了朋友所托来寻一个人的。他们既名丑八仙,总共有是有八个人的,来在此间的仅只四人,另外四人,听说是被分派在其他地方打探你的下落。”
这些话,张梦阳本已听她说过,但此刻听来,仍还觉得心头有气。明明是那个杯鲁惹出来的祸事,凭什么让自己来替他背这个黑锅?那个杯鲁,如今又躲到哪里去了?
自己之所以倒霉,就是因为和这个杯鲁长得太过相似,以致许多人都错把自己当成了他来对待!如果不是他胆大妄为,色欲熏心,竟敢对天祚帝的宠妃下手,自己又何至于差点儿丧命在辽东五虎之手?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他如此地胆大妄为,我又怎会得到萧淑妃这样国色天香的女神级人物,一亲香泽?又怎会得到月理朵私底下的投怀送抱?
想到此,不由地暗自苦笑了一声,心想:“有句成语叫做: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用在此处,怕是要改做:败也杯鲁成也杯鲁了。”
他本来还在为以杯鲁的身份,周旋在萧淑妃与月理朵之间感到心怀愧疚,既愧疚于杯鲁,又愧疚于萧淑妃和月理朵。
但现在他已经有些释然了。既然自己因为那杯鲁受了那许多的委屈,受了那么惨的伤害,曾经几度性命不保,以他的名义享受一下由他采摘而的温柔果实,又有什么大不了了?
而对萧淑妃和月理朵,他自以为对她们实以真情相待,对她们曾经对自己的救助,也一直心怀感恩,他自信那个所谓的杯鲁,对这两个女人绝对不如自己对他们用情之深,用情之真。
他虽然从没见过那个纥石烈杯鲁,但他总觉得那人不过是个出身高贵、胆大妄为的采花大盗而已,那种家伙对女人所付出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热情一过,往往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浑不在意。
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又真诚的祈望杯鲁不是这样的人,毕竟萧淑妃并非寻常女子,对她这样一个女神级的人物,他当初冒了那么大的风险,付出了那么多的财力,应该不会仅只是想要玩玩而已吧?